越思考心就越凉。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让他半夜不睡觉地跑出去,在外面呆一整宿,直到天亮以后才回来?
而且还是偷偷摸摸地出去,也不跟他说一声……
身边人有事儿瞒着自己,这滋味并不好过,尤其这个身边人还是他的枕边人。
闫寒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宿,但他本身又不是允许自己会被这种猜忌影响到日常生活的人,所以早上四点钟的时候他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儿,六点钟准时醒来,这个时候他身边还是空的,林见鹿竟然还没回来。
……比昨天回来得还晚!
……简直是忍无可忍,重新摸出电话看完时间后,闫寒差点儿就要给对方拨过去一个电话了,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推开,林见鹿走了出来。
也就是在那个瞬间,闫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将手机不着痕迹地藏在了自己的身子底下,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从没有醒来过。
这时候的林见鹿已经又换回了他那套睡衣,重新爬回床上,他像昨天一样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随即秒睡过去。
闫寒又过了许久才重新睁开眼睛。
此刻他脑中满满的还都是刚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林见鹿脸上的那种他此前从没见过的表情。
——大林哥打了个哈欠。
是人都会打哈欠,比方说每回上物理化学课的时候即便是十班同学也有一半儿人会忍不住哈欠连天。
但林见鹿却从来不会。
除了能给自己的大脑做马杀鸡以外,他总是能将自己的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也包括身体和作息。
他会觉得疲惫,也需要睡眠,但至少……起码相处了这么久了,闫寒还是第一次见他打哈欠。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本来因为爱人在外面无故晃荡了一宿的怒火不知怎么就被按压了下去,不仅发不出火来,他甚至连当面戳穿质问林见鹿都不忍心。
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林见鹿也不会这样做。
谁不知道睡觉舒服呢。
至于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要单独行动……
这一天闫寒都有点精神恍惚了,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要说去问吧……说实话,大哥还有点怂。
因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林见鹿是去干嘛了,猜测不到如果自己问了他会对自己做什么样的解释,不知道那种解释自己是否能够接受……
猛地一瞬间,闫寒觉得自己对谈恋爱的事仍旧是一窍不通。
他甚至都有点彷徨,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了解林见鹿。
在这样的纠结彷徨中仿佛被劈成了两半,闫寒连冬令营的事情都顾不上,总忍不住去打量林见鹿,看上去比对方还要容易走神。
然后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稀里糊涂地又被安排了一个活儿——冬令营最后一天晚上,也就是今晚有个文艺汇演,除了教官会给他们表演节目外,剩下的每个班级都要出一个节目。
这个要出一个节目的通知实在是来得太临时了,哪个班级都没有准备,不过也幸亏哪个班级都有一两个多才多艺的人,而十班同学就集体想到了他们的校花。
——文艺表演什么的,只要校花来支独舞就够了,保证技压群雄、艳冠全场!
但闫寒不知众人心思,当班长暗戳戳地跑过来跟他说这事儿的时候他正在想林见鹿今天似乎比以前还要沉默,看起来也更累,这很显然大林哥以前也不是这么不好好睡觉的,只有这两天才会半夜不见。
这一点让闫寒有点深受打击,以至于当班长哼哼唧唧地求他上去表演的时候他完全都没有在听对方说什么,哼哈地答应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听见其他人讨论他等会儿上场时表演的节目了。
闫寒:“……”
晚会是晚上八点钟准时开始,在这之前的安排是六点钟吃饭,七点钟开始做准备工作,要求所有学生除演出人员外都把校服换回来,七点半准时到小礼堂里面集合。
趁着所有人都回宿舍换校服的这个空档,闫寒被林见鹿给单独找了出来。
冬日的七点钟外面已经全黑了,只有院子四个角落的路灯还亮着,可以让他看清楚大林哥的样貌和表情。
路灯下,林见鹿看他的神色略微透着一些担心:“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在看我,还有点神情恍惚的?”
“啊?”闫寒继续恍惚着,他没想到自己的不正常已经被林见鹿给注意到了。
他本来还没想好要不要去问一问林见鹿,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注意到了……回过神来,闫寒攥了攥拳头,又挠挠头,才终于开口问他:“那个……你昨儿晚上出去干嘛了?”
林见鹿微微一怔,眼睫下垂,目光落在他身上却看不出情绪。
闫寒继续挠头,“嘿呀,我不是非要追问你……”
“抱歉,我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这个时候的林见鹿依旧是绅士而又儒雅的。
“不是吵不吵醒的问题。”闫寒干脆破罐破摔,“还有前天晚上,你也出去了。”
林见鹿:“所以你都知道了。”
“……”
知道什么?
闫寒干巴巴地瞪起眼睛。
这时候林见鹿已经伸手抓住了他,还是一把捞住了他的手,将之握紧掌心里,这才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闫寒用平静的声音说,“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就来告诉我。”
“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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