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不自觉地靠过去:“方才门外的是谁?”
苍玦单手隔开了他,冷漠地答非所问:“我在这道门上下了封印,十日内,你在这里思过,不许踏出一步。”
“啊??”南栖还没反应过来,苍玦已经离开了厢房。南栖匆匆去追,狼狈地又跌了一跤。他含着泪地坐在地上,这才反应过来,苍玦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喊了两声苍玦的名字,回应他的是守在门外许久的阿雀。
“南栖,你怎么坐在地上!”阿雀穿过那道封印,吃力地扶起南栖,“你饿不饿呀,千梓姐姐去准备吃的了,一会儿就来。”
南栖一瘸一拐地坐回床上,丧着脸揉膝盖。他哑着嗓子,无助道:“苍玦生气了吗?”
“是啊!生了好大的气,连我都被训了,鸢生帮我说话都不管用。”阿雀想起当日那情景,就直打寒战,“那天你昏迷不醒,我和安昭都吓坏了。好在龙君不放心你,听讲中途出来寻了你一次,才知道你偷偷溜去了凡间。”
南栖身上有苍玦的龙鳞,自然是很快就能被苍玦找到。
然而,南栖突然想到什么,后怕地张口。
是阿雀先一步说了:“我和安昭都没透露凤凰草的事情,就说你是贪玩才溜出辰山,后边不知道怎么晕了过去。龙君当即就把你带回了辰山,他还请了芳泽女君来为你看诊,不过你放心,女君没瞧出什么端倪。”
“芳泽女君?”
“就是方才在外同龙君说话的女君,长得漂亮脾气又好,总之可好了。”
阿雀是个直脾气,她看谁都很好。可唯独这次,她夸了芳泽几句,反倒让南栖逐渐失落起来。他想起苍玦和芳泽谈笑的模样,不禁吃味,闷头躺倒在床榻上,不说话了。
“南栖,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阿雀提醒他。
南栖不理她。
阿雀便凑上前,推了推南栖的胳膊,神神秘秘道:“安昭说了,吃了凤凰草之后,你会特别特别想那啥,有时候你可能会做一些不像自己的举动,但这是凤凰草的功效,它在求子呢。所以十日内,你必须要和龙君那啥,才能怀上。过了十日,凤凰草就无用了。”
如此算来,已经过了三日,还有七日。
且,南栖是个体弱的小妖,他若想就此怀胎,一次怕是不够。
入夜。
苍玦所住的厢房中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灯,他手里翻阅着一卷书,睡意全无。桌上的茶水凉透了,苍玦抿了一口,是微苦的香涩。
他已经整整三个夜晚,没有好好歇息了。
南栖昏迷的时候,他一直陪在他身侧,唯恐南栖入了梦魇。眼下南栖安好无事,苍玦自然也松了口气。只是,那原本急躁不安的心中,莫名涌上了一股怒火,南栖的不安分,南栖的不听话,都成了这场置气的导火索。
若不是他中途去找了南栖一趟,又循着龙鳞的气息追了过去,及时带回昏迷的南栖,他都不知会发生什么,若南栖……
苍玦合上了书卷,亦是不敢深想。
而下一刻,让苍玦惊讶的是,他的那片龙鳞此时此刻正化为齑粉,从门窗的缝隙中透进来。
是南栖用龙鳞在找他。
苍玦立马去了南栖的厢房。
夜半幽静,苍玦无声地穿过了那道封印。
南栖的屋内没有点灯,苍玦一进屋,就有一个人影撞扑进了他的怀里,吸着鼻子委屈地诉苦:“苍玦,我膝盖疼,睡不着。”
苍玦没有说话,他将紧紧黏着他的南栖拦腰抱起,放到了床榻上。他挥手用术法燃起了烛火,掌心贴着南栖微肿的膝盖,不过些许时间,便治好了他的伤处。
“你还生气吗?”
“……”
“我下次不会再偷偷溜出去了,你们都去听讲了,我太闷了才……”
“你去找安昭是为何事?”
“许久没见过他了,一时想念……”
苍玦蓦地起身要走:“不肯说实话就再思过十日。”
惊得南栖连滚带爬地抱住了苍玦的腰身,求饶道:“我说,我说!我去找他问修仙的法子了,他见多识广,我便是想问问他……哪晓得吃了点奇怪的丹药便昏了过去。苍玦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偷偷摸摸地溜走了!”他抬起一只手,“我发誓,我真的发誓,如果我下次还溜走,就让我……”
苍玦捂住他的嘴。
“唔。”
“别说这些。”苍玦道。
南栖一愣,乖巧地点头,松开了手,抱膝坐在被褥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苍玦。
苍玦叹气,对南栖是无可奈何。
反倒是南栖,伸手勾住苍玦的小指,晃啊晃:“苍玦,今夜就睡在这里吧?”
苍玦果断地拒绝了南栖。
他自小生活在龙宫中,礼仪教导样样不缺,他是绝不会在辰山,在别人的“家”中,做如此不知羞耻之事。况且,床笫间的主动权从来不在南栖手上。他今日的邀请,也让苍玦备感疑惑。
为此,苍玦再次为南栖把脉,为他点了一炷安神香,便回了自己的厢房。
南栖的第一晚,宣告失败。
阿雀恨铁不成钢:“你得勾引他!勾引你懂吗!就和书上说的那样,半露香肩,你要学会挑动人心!”
南栖咽了口唾沫,在阿雀面前认真学习:“这样吗?”他拉下半边衣衫,露出一截胳膊,“风情万种”地动了动,“有勾引的感觉吗?但这样有点奇怪,勾引不到的吧?”
阿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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