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水似的纷纷落下。周围的人总是嘲笑他笨,爹娘也总是打骂他,唯有林公子待他温柔体贴。
元流火哭了一会儿,奶娘走进来,叫他把湿衣服脱下来,免得着凉。元流火不理,奶娘遂叫两个健壮的仆人进来,强行扒掉了他的衣服,又在屋子里升起了炭盆,然后关上门走了。
元流火连番受到羞辱,简直对这个家庭深恶痛绝,他觉得一刻也呆不下去。窗外林木葱郁,雨水从叶子上滴落下来。树叶背面藏着许许多多怕雨的小昆虫。
元流火拥着棉被,怔怔地望着外面,渴望未婚夫快点来解救他。
当天晚上,元家人做了许多小少爷爱吃的食物,元母又拿出漂亮的衣服和鞋子,放到元流火的面前,元流火吃了甜甜的糕点,换上漂亮的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羞羞答答地笑了,并且主动和家里人言归于好,觉得还是爹娘更好一点,从来不和自己认真生气。
当天夜里,天气终于晴朗,月光明亮,洒在水汪汪的地面上。
院子外面矗立着几棵巨大的香樟树和柿子树,各类小昆虫眼见天气晴朗,这才窸窸窣窣地从叶子上爬下来,回到地面上的住所。
那只脱了皮的蜈蚣精,却是没有住所了,他从树上爬起来,沿着墙根快速游动,穿过了湿润的窗台,他来到了元流火的房间,那是一个安静芬芳温暖的地方。蜈蚣精很喜欢这个地方。他挥舞着钳子,顺着床脚爬到了床上,钻进柔软的棉被,爬到了元流火的身上。
元流火在睡梦中骤然觉得浑身冰凉,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团巨大的黑色影子。
一种强烈的来自死亡的恐惧骤然攫住了他的心。他绝望地张嘴,几乎是乞求地说:“不……要……”他徒劳地伸出手,死死地抓住被角。他不想死,他想求救。
蜈蚣尾端的毒针刺进了他的心口,毒素瞬间侵入了心脏,然后流进四肢百骸。元流火在剧痛中挣扎了片刻,身体原来越凉,终于是不动了。
蜈蚣精坐在床头,眼看他气绝身亡。这才嘿嘿冷笑一声,彻底占据了他的身体。
蜈蚣精也不是凡物,他生于上古时期,名叫昌仆,性子清冷乖戾,修行了千年,终于成为不分雌雄的妖精。他的年龄和辈分在妖界原本是很老的,但是因为性格的缘故,却不怎么受敬仰,也没有什么朋友。
这次渡劫受伤,连一个肯照顾他的人都没有,他只能化身为元流火躲进凡间。每日召集大量的徒子徒孙给他送食物。
后来真正的元流火回来,将他赶走。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是个很小心眼又很歹毒的人。看见那个蠢小子敢践踏自己的身体,心里气得要死。于是蛰伏在树叶底下,这几日耐心观察,见这人得众人宠爱,性情又天真烂漫,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了。
昌仆心里不舒坦,就要做点什么撒气。于是等天晴之后从树上爬下来,用毒针杀死了元流火。然后占据了他的身体,以人类的方式在人间活下来。
这对昌仆来说,其实就是个惩罚性质的小游戏,反正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元流火。
第二天早上,元家人早早起床收拾院子,修建排水道把院子里的积水排出去。昌仆挽起袖子干的热火朝天,还劝元氏夫妇回屋子里休息,这些活儿就交给年轻人好啦。
元母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喝着儿子给他泡的热茶,感动的热泪盈,跟丈夫说自己的小儿子终于懂事了,不枉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元父也是十分欣慰,心想自己的家产终于后继有人了。
下午的时候,林惠然迫不及待地来找元流火玩。他领着家仆骑马而来,礼貌地跟元家人说,要带流火出去打猎。
元家人非常欣赏这位贵公子,也很愿意自己的儿子多跟他在一起玩。昌仆脸上也露出开心的表情,心中去暗自想,林惠然心思缜密,不像其他人那样好糊弄,何况林、元二人关系亲密,自己跟他在一起,迟早会露出马脚。
昌仆推说自己头疼,不愿意出去玩,要林公子到他房里教他读书写字,林惠然欣然应允,却并未猴急地起身,而是跟元家夫妇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才站起来去流火的房间。
林惠然行为端庄克制,虽然与元流火独自呆在房间里,却认认真真地叫他读书写字,宛如教书先生似的,偶尔还指责元流火写字不认真。
昌仆心里冷笑,勉强敷衍了几句,找了个借口出去,跟元母说自己要喝蜂蜜茶,元母对自己的宝贝儿子有求必应,很温和地说:“你乖乖地茶泡好,端给你们。”停了一会儿又轻声说:“你爹爹去街上买酒了,你记得留林公子吃晚饭。”
昌仆点点头,转身回屋里,却并未将门关紧,而是留出了一条门缝。
林惠然无奈地笑,招呼他过来:“你呀,自己说要读书,又不肯好好坐着。”
昌仆坐在书案旁边,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合上书本,抱住了林惠然的身体,轻声说:“书不好看,我们去床上吧。”
林惠然呆了一下,含笑推开他,温柔而认真地说:“不行哦,我不能在你家里做这种事情。”
昌仆不管不顾地撕扯他的衣服。
林惠然稍微收敛了笑容,按住他的手,语气强硬了一些:“流火,我说了不行。”
昌仆知道那个元流火对林惠然百依百顺,这会儿倒不好用强了,他搂着林惠然的脖子,娇声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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