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不懂的事,你妈替你懂了,你兄弟替你懂了,他们按你心意让你无拘无束地过日子,浑浑噩噩的不太懂得这些人情世故,我又有何话可说……”许兴邦紧紧皱著松不开的眉头,疲惫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许百联觉得喉咙像被人锁得无法呼吸一般吐出了这三个字。
“儿子,”许兴邦看著儿子的表情,轻微地叹了口气,用著不是一惯的斥责而是平和的语气陈述著说,“不是爸爸总想逼你走上这条道,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接班人,在以商贩为重的镇里只有我们家在这块是有些根系的,先不管爸爸那些必须用以权利辅佐才能做到的事情,光是商会这麽大的场子就必须有个有实权的人在顾著,现在他们还能在上面找到人撑著,可哪天要是找不到能帮的人,这麽大的场子就得散,到时候咱们那块小地方也只能任人宰割了,哪能成得了你的世外桃源?”
“爸爸……”
“也不是爸爸功利心太重,只是不被人踩在脚下就只能往上爬,你看,商会只是这些年发展有些快速就让人用斩草除根的方式拔除,他们不允许你的势头超过他们划定的范围,不用翻脸也不认人,除了爬上去与他们能抗衡之外还有什麽更好的办法吗?”许兴邦端著冷却的茶杯站了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淡淡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光为自己想,想想你妈,想想视你为亲生兄弟的朋友们,想想自你生下来就疼爱你的叔伯婶娘们,想想周围你的侄子侄女这些小孩子往後的生活,等我们垮了,他们还能从容地生活吗?别想著不付出,你要知道,是这些人成就了你每天烦恼著吃什麽用什麽,怎样才能最符合心意地生活的日子……”
许兴邦说完就走了,许百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良久不语。
19
苏高阳换了便装去接苏蕾蕾,这丫头一见他桃花般的脸上就止不住笑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之後说:“总算知道出来了……”
“你啊……”苏高阳把烟掐掉,开车,笑著说:“该找个男人嫁了,把这容易操心的心思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苏蕾蕾一听咬了咬嘴唇,不再接话。
她的心思不难猜,其实旁边的人也默许了,他们不是亲兄妹,她不过是寄养,到时候脱离他们家的户籍就好,血缘关系制止不了他们在一起……只是,她乐意,他不愿意,装了这麽多年的傻,也从不提及有关於另一方面。
我再等等,等到他累了就行了。苏蕾蕾看他一眼,暗然想道。
许百联倒真没想到他在别人的嘴里那麽不堪过,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家人朋友都是爱护他居多,他是那种小时候走街上都有人因他乖巧给颗糖吃的人,长大了去往维也纳,接触的也都是讲究优雅风度的人,就算性伴侣从未缺过,但在那种环境里,因跟人上床成为笑柄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他知国内大多保守自持,但冷不丁从他父亲嘴里知道这事,别人给他的难堪他也接收到了,心里微有点不舒服。
他这天到了晚上才去找夏时季,李昱泊让他进的门,夏时季正在卧室床上打著哈欠看他家公司的文件。
许百联闷闷地走了过去,顾不得李昱泊在旁边死盯著他。
“怎麽了?”一看他那脸,平时爱嘲讽他几句的夏时季扬了下眉,掀开被子让他钻了进来,另外抬头示意让他男人出去。
李昱泊没理他,拿了看了几页的文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夏时季瞪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家的醋夫,回过头问许百联,“到底怎麽了?”
许百联把他爸告知他的事一说,然後垂头丧气地问:“为什麽不告诉我啊?我不会接受不了……”
“知道了你会不在意?”夏时季不以为然,“你必然会想通,也不会为这种事计较太多,但心情肯定会不好几天,而且那阵子你正要教学生,还要演出……谁能保证你不会受影响。”
许百联哼哼两声,随即沈默了一下,说:“我也不太了解苏高阳,反正也不会成为重要的人,他怎麽看我也不重要……虽然这事未必是他传出去,但老觉得我居然有想法跟他谈感情有些挺可笑的,我总是以为自己触感敏锐,能轻易捕捉别人对我的感情,都差点因为他对於我的感情有些欢喜了……”
“你是已经很高兴了好不好?”夏时季没好气,“你从小就这样,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要去还他十分,聪明归聪明,但心思也简单得过份,别理你爸,就你这心肠,玩什麽政治?别被人天天逗著玩就是好的了……”
“可是……”
“可是什麽?”夏时季斜眼不屑看他,“弹你的棉花去吧,那路有得是人前扑後继,你这种人去了连当个垫背的人都觉得你当得不到位,少给我乱想,你爸的事我们会想法子解决,至於其它的,到时候再说,人就一辈子,咱们管好自己就成,後人要怎麽过那就让他们继续想办法去,活不好那就是他们自己没种,迟早要淘汰的事,你爸爱把事全往他身上揽那是他的事,你不爱揽是你的事,别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多重要,就你,你要帮你爸去我会觉得是在拖人後腿,到时候我又得花多少心思护你周全?你他妈就别给老子弄麻烦,就为了你的破事,你以为我少花过心思啊……滚蛋,被你气累了,要睡觉了。”
“哦。”许百联被他训得摸鼻子,老老实实掀开被子脚落了地打算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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