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越过去,其他几人当即跟上。
……
几天后,一行人上了船。北门掬站在船头望着岸边:“少主子,英招一路尾随,看他的样子,当真有不罢休的姿态。”
“不必管他。”
净念望着聿国的方向,想起日前聿国传来的消息,江州北庭战事告捷,已将朝廷军暂且逼至了居东州、凉州与江州的交界敷城。
中线战场则由南聿转移到了区句,在僵持了一年多的时间后,亦算是有了突破;然凉水战场,情势不容乐观,不久前忽有大批朝廷援军,凉水城失陷。朝廷军朝东北逼近,被挡在蒲州府外的壑关,敌方在此发起了强势的攻击,意欲从此处突破,直捣北庭栋丘。
“壑关现在如何?”
“蒲州调遣不少援军,重重防卫着壑关。”北门掬如是说道,“……迟连傲的火兵与隐兵,也派出了不少军力。”
净念想了许久,遂道:“我们,是先去壑关。”说来自此处直接顺风横渡,可抵达淼洲城;从淼洲城到壑关,比去敷城自是要近一点。
何况敷城有索翰华在,他去与不去,作用并不是很大。
北门掬笑了笑:“我正也想这么说。”他考虑的更多一点更深入一些:如今国内战事沿着凿壑江-大古一线全面拉开,几位公子都去了不同战场。
蓝苍州是由索临孜带着过临台留守江下;中线战场区句李岩军中,有索临牧;西线落平关,索临丞正随军秘密拉近;而索临放则着手于军需分配与物资储备。
此关头,净念作为王太子,自然当仁不让,怎落于其诸位弟弟之后,自是杀敌阵前。当前凉州情势陡转,壑关显然战况最为严峻。
主意一定。净念等人在淼洲上岸后,又适逢淼州军集结,正要派出五万军力由将军褚渊急速赶赴蒲州,补上之前援军的空缺——毕竟此时的蒲州是为北庭的暂时中心所在。
已是六月下旬,天气正是酷热,让人着实吃不消。赶路的军士们,暂时夜宿在一处水源附近。
净念、北门掬和褚渊及其几位副将军师们,围坐一起,商讨着几个战场的情势。虽说这五万军士只是储备之用,但当前的主要战场都是围绕在蒲州西南面,各路大军都是随时待命。
“壑关自不能被拿下,”褚渊说出自己的观点,“我们必须夺回凉水,拿下乌凉镇,那么居东州、居州与落拓州,已然被我方堵死。”
“问题就在于怎么夺回凉水。”
一时,几人沉默。
“迂回呢?”净念忽然开口问道。
北门掬立即摇头:“几乎不可能。凉水一边靠着凿壑江尾端,一面是凉水湖泊,有很多地方的洼地,都是极其危险的。”
这一带虽然没有山地丘陵,但正因为是平原,水系密布,多有沼泽,才使得行军困难。
否则凉水怎可能成为凉州府中最重要的重镇之一,而当初朝廷军又怎么僵持到现在才拿下了城池。
☆、【九一】八千里 (3111字)
八千里路,云月迭开。
壑关城墙下,杀声阵阵,或有战鼓鸣响。城墙上,数万弩弓手朝着意欲攻城的敌军放箭。又见数十辆投石车、云梯车朝这边急速逼近。
“敌军攻势太猛,再这样下去……”
净念站在城楼之上,观望着双方的战况。他抵达这里已有数日,亲历了几场攻防战。显然,此先朝廷军调集了不少的人过来,皇帝约莫是要拿壑关作为双方僵持战的突破口。
“看来只有……”大将军面色冷肃,郑重地下令,“速调‘明火军’。”遂问向净念,“殿下,您以为如何?”
明火军,便是那支从迟连傲军部派遣来的火兵营。也便是,这场内战终于要用上火器。
净念凝望着越战越勇的朝廷军,云梯车驶至了城墙下。听到将军这声问,他收回视线,淡声道:“取胜便可。”
这么久来,战场上火器的使用还是尤为谨慎。毕竟火器有限,火药不好储备,操作也极其地危险,若完全依赖火器,一旦武器不足,军队极易陷入困境。
但显然眼下,勿考虑优劣,这般严峻的局势,首当退敌之攻势、挫敌之锐气,不仅防守着壑关这一重地,更要制胜追击。
有了净念的话,大将军再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地下令指挥,弩弓手急速地交换,严守谨防靠近城墙根的敌军从云梯攻上来。
西城楼两侧分有左右塔防,在与南北城墙交合之处又设堡垒。明火军在得令之后,已经以最快速度,运出火炮,分别在这四处设置了袭击点,共是八架中型火炮,谓之“暗金飞龙”。
“大将军,明火军就位待命。”
在弩弓兵强势的反击下,首波尝试从云梯攀上的敌军或被射杀或被逼退。敌方心不死,遂展开了第二波的攻势,攻城的士兵往南北两个方向分散,投石机则全部就位排好,集中对准了城楼。
大将军拿起军号,立时吹响,朝火兵们发出指示:左边塔防的火炮,目标为投石机;右边塔防的火炮,目标为敌军集中的主力军;南北堡垒的火炮,则攻击第二波攻城的敌军。
号角声未歇,炮火冲天鸣。
对于朝廷军,这样突然的变故与陡转的情势,是始料未及的。
这一场防守的战事,净念一直在主将身边旁观,此时也是头次极明确地察觉索翰华火兵的厉害。他曾在火兵营历练过,那时一些重型火炮还有些亟需要完备的功能。
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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