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要做的,就是思考本王的话,明白吗?”
……就像前世父亲做的那样,不过还有些不同。净念想不透这点不同,倒也不追究,只觉得心里有温暖的很舒服的感觉,遂轻声应道:“嗯。”
净念的话语总是很短,而且多不主动开口,往往就回应时发出一个字:“嗯”、“不”,如同他以前的点头与摇头一般。索翰华挑了挑眉,没再勉强,凡事按部就班,何况净念的本性就不是话多之人。
教育完了净念,索翰华再次提起先前的想法:“晚上的清濯镇比较热闹有趣,虽然有很多少年人借机求偶,若碰着了中意你的……”语气有些莫名,“只不必回送信物便是了。”
“嗯。”
夜色中的清濯镇,蒙着一层昏黄的暖光,沿着街道两侧的商铺住家,门口都高挂起灯笼,敞开门的店铺,灯火更是照了出来。整条街上,人来人往,时有一大拨人聚在一起欢跳起舞,以年轻人与孩子居多。
有一种自得其乐的幸福。
净念慢慢地走着,偶尔会看一下路边的摊位,都是卖些小玩意,如泥塑、木偶、面具、首饰,也有一些是零食糖果。
索翰华随着净念的视线,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摊位,轻笑:“净念可果点心?”不等净念回答,他就朝那边走去。
净念等在路边,静静地看着小贩喜笑颜开地为索翰华推荐糖果。便这时,忽有人快速地接近,遂迅速转过身正待作出防备,他只闻到一股浓厚的脂粉气,遂一块红色的布被人扔到肩上。
一个女子娇笑着跑回路中,与另外几人笑着指向这里。
“吾儿好神气!”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背后骤然传来,“为父不过转了个身,就有女子送你红绡表达情意。”
净念敏锐地察觉到索翰华的不悦,不解地回头,与此同时无所谓地把落在肩上的红布顺手扔掉地上:“父亲。”这肯定的语气,其实是疑问。
索翰华拿着一串糖人走到他面前,递过来:“吃吧。”其实摊位上糖果有很多种,他独独就选了只有孩童才会喜欢的糖人。
净念眸眼微微一亮,迅速地接过糖人,微仰头盯着男人的脸。
“呵,喜欢?”尽管少年的表情还是那么木然,索翰华却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欢愉。
经过索翰华的教导,净念大概明白喜欢是怎样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回答:“嗯。”
“不要总用一个字。”
“喜欢。”
索翰华勾了勾嘴角,笑望着少年轻咬着糖人,伸手在他后脑勺摸了摸:“真乖。”目光不经意地转向街中央那个失落的少女。
原本安慰着少女的几人,正气愤填膺,想要冲过来指责那目中无人的少年,却猛然对上那一道阴冷的视线,身体顿时僵住,只觉自己如被毒蛇盯中的青蛙,血液都被冻住。
索翰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注意力再次放回净念身上:“前面有一座酒楼,今天会有不少文人聚在那吟诗论道,去听听看。”
二人进去的时候,里头挤了满满的人,若非早先安排好了,他们是根本进不了门。此时,这些文人正分作两派,热议“德”与“法”。
“净念,”索翰华悠哉地品着茶,问着净念,“他们这些道理,你也都听了。觉得哪方更有道理?若论以治国,是德治还是法治?”
德……这东西,净念的概念还是不深,他仔细听了楼下两方的话后,缓缓地开口:“法。”
索翰华抿了一口茶,将杯盏放回桌面,才悠悠地说道:“德政论仁,法治以刑。若以德治,人失德则天下无道;若以法治,君子轻德不仁,民则无所聊生。故今有存徳留法、德法合一之说,士大夫多以为‘法以辅德’‘德为人本’。”
“不过德法之论,非止于此。烽火乱世,则需厉刑以规矩,谓法;太平治世,则可尚仁稳民心,谓德。世间道理,本无主次之分,端看你怎般看待。”
净念似懂非懂,但是也知道男人的意思是德与法都很重要,需要区别对待。遂不解地看向楼下,众人还在热论争执,更有人脸红脖子粗,他出声问:“他们不懂。”
索翰华愉悦地笑:“他们,是文人。”
☆、【四五】斥候掩 (3320字)
清耀族酒酺节的最后一天,索翰华终于决定要离开,继续往东北方向行进。这一程,他们都是骑马赶路,鲜少休息,越往东北,人烟渐渐地稀少。
午时,几人下马歇息了片刻。也不知这到底是甚么地方,看远处的山脉,从东北绵延至西南,把这里似是围成了一个巨型的山谷地,气温有些高,但不像北方其他地方一样在午后总会下雨。
索翰华见净念快速地解决完自己的干粮,笑道:“这两天你都没工夫练功,现在可以去练练手,顺带消食。”
净念轻点头:那几个人从他们抵达清濯镇后就一直尾随跟踪至此。
“尽可能留下活口。”索翰华又补充道。
非莫与曲默正也要跟过去,却被索翰华阻止:“净念一人便可。”说罢,他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起来。
净念闪进树林,在那几人还没有察觉到异样之时,无声地折到他们的后方。留下活口……他有些为难——一旦他出手了,基本上只有两种结果:敌死或己亡。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有失手,所有敌手都死了,唯一一次的落败就是在索翰华手上。
站在树枝头,净念望着那潜伏在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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