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水贼们的船队,在日夜不休的行驶下,终是渐渐地逼近了上关外的海域。对于这一带的大海,洪扬轲早先就派人做了些探查,遂在离目的地还有几十里时,便暂时地停了船。
“若没有料错,对方的船只是待命在这一带,我们等天快黑的时候,乘着顺风之势,悄悄地接近。”洪扬轲如此对净念解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且天色黑,慌乱之下,他们逃跑也来不及。”
净念无异议。
洪扬轲又道:“其实若是我们的人能把他们的船夺过来是最好了。”
净念不解:“为何?”
“那些战船,造价不小,全都毁了,也实在是让人可惜。”
所以呢?净念沉默地望着这无时不算计的少年。
“战船出海,随行水军逾万人,最基本的保障就是军需。从西观山裂谷到上关外海这一带,几乎没有地方能够停靠船只,故而也无法为船上提供补给。不管是为保障进攻还是战败后的撤退,你们皇帝的水军,定是有不少军需船跟随。”洪扬轲神秘一笑,道,“按我的推断,这些军需船至少能够供应十万大军一个月的食物和净水,若是我们首先破毁了这些军需船,就能直接断了他们的补给。”
净念想了想,觉得有几分在理。遂又闻对方说道:“最重要的,照蓝苍族的战事情势来看,基本上所有的水军应该都上了岸。海上待命的约莫只有五六千的精兵,而这些精兵,大多肯定是守护着军需船。而比起载军战船,军需船要小一些,船体也不若战船那般结实。我的那些‘鹰艟’破坏起来要方便得多。”
“所以,我们只需毁了那些军需船就够了。”洪扬轲最后得出结论,“其他的战船,想法子抢了过来……若是抢夺不成,至少也算截了他们的后路。”没了军需补给,若朝廷军战败想撤离,最终也是死路一条。
这个季节的西观海盛行的是西南风,从上关撤离,逆风向而行,至能够登岸的最近的西观山裂谷一带,要是需要至少半个月的工夫——何况,任何有思想的人也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在这样危险的地域靠岸。
半个月没有粮水的补给,军士们漂泊海上自是不战而亡。
“怎么样,”洪扬轲笑得开怀,“世子觉得我的想法如何?”
净念木然地对上这人的笑眸——其实,他只是贪图那些战船吧。不过无妨,最终目的能够达到了就行。
洪扬轲见净念没有异议,遂松了口气,心情顿时飞扬。若仅是破坏军需船,他们要花费的力气会大大地减少。
载军的战船,船体太过庞大,坚实不说,若是用鹰艟破毁,则极有可能伤及了鹰艟——鹰艟虽然能够抵抗得住普通弓箭的攻击,却挡不住战船倾毁时倒下的庞大楼屋与巨大的桅杆。
洪扬轲又看了眼围栏前眺望着海面的少年,不欲再打扰对方……几日下来,他们的相处还算愉快,勿论是为了将来的利益,还是本身对净念这个人的兴趣,他都不想惹得对方的不满。
净念却出乎意外地主动开口:“鹰艟是何物?”
洪扬轲有些意外,随即笑着解释道:“鹰艟是我这几年为专门破坏大型船只而特地命人打造出的一种船舰。不若,世子随我去舱底一看?”
净念颔首……他确实对于这些水贼专用于对付船只的奇怪机关有些兴趣。想到这,他微微怔了怔——似乎不知不觉间,他总会不经意地开始想着如何帮助男人,所以才会明明不懂军事,而参与战争;而今得知男人想要建立一支水上力量,便不自觉地想要了解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
“世子?”洪扬轲好奇地唤着发着呆的人。
敛回心底隐约的情绪起伏,净念冲他微摇了下头,便跟着走进了巨大的船舱底。
海上的密谋,在无人发觉时悄然开始。而陆上,索翰华的十万大军在迅速拿下江下城后,直取岷山,蓝苍族那些老弱的族人有了险恶的鬼林的保护暂得了安定,护卫使与青壮年们不惧牺牲,与何施禄的大军一边躲藏防守一边乘势攻击。
上关这座城,本身并不算牢固……自古以来,是靠着岷山天堑阻挡了大部外来的侵兵,故而在十万大军支援抵达了岷山岷溪时,何施禄的大部军力不得不被牵制于守在高地。
有了这样的牵制,蓝苍族护卫使加临时组建的五万土兵,并不一时着急于夺回上关城,而是协助外线支援的十万大军,不时地骚扰突袭何施禄驻守在天堑的大军。
一场混乱的战事,便随着索翰华援军的到来,渐渐地显出了高下。这个环境恶劣的古老山林里,十多万蓝苍族勇士们,战斗力显然比敌方强势许多。
何施禄大军也由猛烈的进攻被迫转为防守,上关城也成为他们最后的保护地。尽管战事如此艰难,朝廷军显然还没有放弃的打算。
这一天深夜,随着护卫使们成功截杀了近万名朝廷军的胜利,海上那些战船也发生了一场恶战。
军需船二十条,载军战船五十座,每条军需船有300人,而其他战船只有不足100人。刺探的小舰借着夜色,得到了这样的情报后,洪扬轲微微诧异:“五十条战船?”那就是说,若这场战事朝廷军失败,最多只能撤离七万人。
何施禄大军与水军一齐约莫二十万军力。
……聿国皇帝到底是自信战事能够胜利,还是根本就打算无论成败,都要拼死拿下蓝苍族?
不过,这些显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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