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夹着烟在指缝间,说:“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你全部说错了,包括最后一句。我不想赢你,我为什么非得要赢你?我只想继续跟你做兄弟,最亲密的兄弟。”
那就只能靠做梦了。
我说:“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说完我就赶紧撤。
纪陈阳在我背后问:“岱樾你不管了?”
我回头看他,想了想:“岱樾每月月薪二万八。”
纪陈阳:“啊?”
“要交工资税的,他交了很多。”我说,“政府会保护合法纳税人的。”
纪陈阳:“……”
大概,他这种偷税漏税大户是不能够理解的了。
祝他早日被抓,牢底坐穿。
我都送他这么多程了,实在是不介意再多送一程。
唉。
都欺负我。
我都惨成这样了还要欺负我。
好惨。
好怕。
好可怜。
只能干死他们了。
其实我不喜欢干这种事,我更想学会打毛衣。
好不容易把岱樾扔出去赚钱,我都准备好成为一个全职贵太了。
这个世界为何要这样为难我纪洵阳?
我只想做我男人背后的贤惠男人,有错吗?
托他们的福,岱樾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我还没刷过瘾呢。
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我弱小无助又可怜地给何田玉发联络信号:我尽快安排你回国。
关上手机,我陷入了忧郁之中。
觉得自己好惨哦_(:з」∠)_
约一个月前,我对所有人说,我不恨任何人,不会为了退位的事找任何人麻烦,从此大家各走阳关道和独木桥,是真话。
一天之前,我还是这几句话,还是真心话。
现在,我仍然这么说,却已经是场面话了。
不是我这人善变,实在是欺人太甚。你踩我,我退一步,你还踩我,我再退一步,你接着仍旧要踩我,那我就打断你无处安放的狗腿。
当然了,这件事情具体要怎么做,还得多想想。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钱的事情了,如果我对一切的推测没有错的话,这是一个足以让电视台连做半月头条专题的全国性重大新闻,牵扯到的绝不仅仅只是商圈——如果电视台敢做的话。
严重一点说,我随时可能没命。
说实话,我是怕的,我还没活够呢,刚刚才明白做人的好味道啧。
所以我得谨慎。
我谨慎地睡了一觉。
梦到了很多人和很多事。
我梦到小学一年的时候,我还在村里读,和几个同学一起放学回家,路上他们买了零食吃。其实我也不记得那糕点是什么味道了,只记得是白色的,四四方方一小块,一毛钱两块,大家都一毛钱一毛钱买着吃的。
那个时候我家里条件也就那样,我又比较克制,零花钱不多,都拿去存着买书了,就不怎么吃零食。周围的同学条件也那样吧,又是低年级小学生,不流行请客,就算走在一起,买点零食就是当面自己吃,也不会刻意去分给别人吃,就很正常,我也没当回事,他们一边吃,我就一边跟着走。
结果路上遇到我二哥了,他本来是出来有事,见状把自行车把头一拧,领着我去零食店里,给我买了一盒旁边同学在吃的糕点。一盒三块钱。我记得特别清楚。对于小学生而言,这是一笔巨款。
我又梦到了纪陈阳。当然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我接着梦到了我爸妈。那是纪陈阳被水冲走后,他们俩很难过,我妈天天拿着纪陈阳的照片哭。
我听到大伯妈悄悄地对我妈说,我的命之所以好,是因为我会吸周围人的福气,是个很邪的八字。
当然,我爸妈脑子是很正常的,听到这说法悲痛中还能抽空对大伯妈扔出一个“你是不是失了智”的眼神。
我还梦到了我买下了现在纪家人住的三栋小楼时,大家都特别高兴,个个喜气洋洋,呼朋唤友来吃乔迁喜宴,忙了一天,终于客人都走了,二哥敲着杯子把我们一个个都从沙发椅子或房间叫起来,全家一个也没少,举着杯子,豪气万丈地喝酒喝牛n_ai喝凉茶喝橘子汁。
那个时候我想,多好啊。
二哥向来很会来事儿,这么一闹,家里人又欢快起来,闹了一会儿是真累了,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休息,我一看,岱樾早就不见了。
最后我是在厨房里面找到岱樾的,他坐在厨房的料理台旁边,正低头看着有关公司法方面的书,见我来了忙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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