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追问。
“就算知道,除了宫中,哪里还跟他配药得起。他要不利于朕,五日之内管保七窍流血而亡。”青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出宫而去,是他自寻死路。朕与他十枚淬药金针,多不过两月,少不过二十天,最多帮他支撑那些时日而已。”
“……不去管他,他自然也就死了。”谢欢明白,喃喃说。
“他足以叫这些江湖疯子悉数殉葬。”青皇说,“你还有事么?”
谢欢摇头,“多谢陛下赐教。”
“朕还有一事,”青皇说,“你姐姐……”
“未曾戴罪,先入黄土,姐姐所保自身一世清名,求陛下如她所愿吧。”谢欢听见自己轻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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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徵是等不到柳宫海的。
谢欢知道他在挽花楼空等,但并没有立刻去找梁徵,从后门悄然进来,自己坐在后院小楼内看着凌微在屋里忙碌。凌微给他换了红烛,铺了锦帐,直往洞房的样子去布置。
谢欢看得哭笑不得,“微姐姐。”
“恶心不死你。”凌微恨恨地拍手,好像能用这布置真把他和梁徵恶心到死是很解恨的事。
谢欢知道她是解什么恨。
这一想,脸色就柔和下来,“姐姐对我好,这么些年,我心里是知道的。”
凌微不防他突然这样说话,就地停住了手里动作,想了一回,强笑道:“说这种话,你以后是不来了?”
“和姐姐说过,往后都不做这些。既然不做,自然再不用来。”谢欢还是像求她做事时那样,用极温柔的口吻说。
凌微低眉苦笑,“岂止不做,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们往后都两下撇清,再不相见了。怎么,你要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谢欢顿时不服,“我本来就是好人!”
凌微走过来,指尖点着他眉头,“你啊,逢谁都只得三分话。从来都不信我,弄得我都信不得你。”
“我知道姐姐待我好。”谢欢仍是笑着说,“从前有得罪之处,姐姐念我们几年交情,都忘了吧。”
“哪敢记你的恨。”凌微说,双手放在他膝上,在他脚边坐下,靠着他。
与挽花楼中女子大多不甚避嫌,但也难得认真时这般亲近。可这回谢欢也没有起身离开,让她靠了。
“你就那么喜欢梁徵?”埋怨似的,她说。
“姐姐就那么喜欢我?”谢欢含笑反问。
并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恼怒来,凌微只是叹口气,“都随你。”
她并不知道全部,谢欢想,但是这就够了。
入夜后凌微去请了梁徵进后院来,送他上小楼后就退下。
梁徵果然在进门时被凌微的布置吓住了,一整间屋子的艳红,红烛金盏,帘幔枕衾都换过了,只差没往窗上糊红纸贴大字。
要不是看谢欢寻常服色正坐在房中,他险些掉头就走。
谢欢笑得厉害,“你不要怕,这里没花堂给你我拜。难得微姐姐能大张旗鼓取笑我一次,你让她耍去吧。”
梁徵有些无奈,没埋怨什么,闭门进来走近了他。
谢欢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你又来。”梁徵实在很不想艰难抵抗他的蓄意引诱,“以后时间长得很,何必急在这时。”
谢欢模模糊糊地说笑:“可惜你坐怀不乱柳下身,枉费我红拂私在杨府奔,原来是访孝廉封涉无心,何必我两次三番踏红尘。”
梁徵忍不住轻轻敲他额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恨煞那鸾衾凤枕,恨煞那燕侣琴俦,恨冷清清孤单单,恨只恨我难成就。”谢欢继续撩他。
这回更容易听明白了,梁徵禁不住面红,双手在他肩上推了推,“淫词艳曲。”
“反正我这辈子学不好了。”谢欢隔着衣料轻咬昨日见过他伤痕之处,只管笑。
梁徵俯身抱他起来。之前带他去华山时一路已是抱得惯了,谢欢攀住他的脖子紧靠他。这不太寻常,从昨天起就已察觉,谢欢再喜欢笑他黏他,这也有一点过头。
可脖子上被紧紧抱住的力度是真切的。
“发生什么了?”他再一次问。
谢欢轻咬了咬他的颈侧,“我太喜欢你。”
梁徵不信他的敷衍,皱眉侧头抵住他前额,凝视他的眼睛重新问:“你还好么?”
谢欢以亲吻代替回答。
这实在是有点过头了。
无论是这一室暖红,还是谢欢这样的缠绵亲近,比昨晚上更加露骨又坚持。两人心意相合,自是一切无妨。唯一顾虑只是谢欢带伤……可谢欢自己显然是不在意。
梁徵叹气,和他往床沿坐了。
“你约我今晚相会,就是为此么?”耳鬓厮磨间,禁不住再问他。
谢欢笑,“哪有今晚?我哪回近你的身不为此?你从来不觉么,可见我一厢情愿了。如此,倒叫我羞愧难言,今日先告别了吧。”
他起身假作要走,被揽腰带了回来。
梁徵贴在后颈说:“若是弄疼了你,便说出来。我不想你受伤。”
很奇怪地,从昨晚已经结束的绞痛感,在看着梁徵宽衣时重新回来。可是不能叫梁徵看出不对,就只是全力忍着。
实在太痛了,以至他不觉得自己真的动了欲念。
但是若不如此,实不甘心。
只惋惜不是好时候。
现在他的身上有过多的伤痕,背部犹不堪看。颤抖一半是假装,一半也是因为不能完全掩饰的剧痛。
还好这样勾他,梁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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