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又不是看你花多少钱,老是旁边一大堆人看著你,吃多吃少都得控制著,再好的东西也会变了味道。”
看著秦玉涛吃的泛红的鼻子和脸颊,段衡一直没什麽表情的脸上终於有些松动,他勾了下嘴角:“你喜欢就好。”
敏感地捕捉到段衡脸上那丝一闪而逝的情绪,秦玉涛犹豫著搁下了面碗。他小心地开口:“你今天叫我来是不是有什麽事?”
“你出来也很久了,我送你回去吧。”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段衡只是起身到老板那里结了帐。黑夜里,橘黄色的灯光下,男人的侧影朦胧地有些不真实。就这麽看著对方,某种不安让秦玉涛忽然站起来。急匆匆地走到那人的身边刚想要问些什麽,他的脑袋却被段衡一下按在肩膀上。
意识到自己是把口罩给忘了,秦玉涛只能压低脑袋,把脸藏在对方的身形下。
被压著自己的脑袋出了店门一段路後,段衡才收回手:“做事老这麽迷糊,你忘了自己有多出名了?”
一直贴著对方掌心的脖子乍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秦玉涛反射性地缩缩脖子。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有些鲁莽了,可是刚才那瞬间浮起的不详预感让他完全忘记了其他。
“段衡,是不是……是不是……”
不敢把心中的想法问出来,秦玉涛只能看著对方踌躇著支支吾吾。这段时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他都忘记了对方也在经历一个万般艰难的时期。
“你娘她……还好吗?”
小心翼翼地端详著对方脸上的神色,秦玉涛深怕自己的问题会刺伤对面的人。
段衡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沈默著。在他身後,半明半暗的灯光勾勒出他俊朗的侧脸,那微扬起下颚的姿势隐隐地泄露出一点令人心疼的疲惫。
“她的心脏已经支持不下去了,医生说要动手术,就在後天。”
即使早就有所怀疑,但真的听见这消息,秦玉涛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老天爷为什麽总是这麽残忍,为什麽像段衡和大娘那样的好人总是没有好报呢?一想到段衡现在心里的感觉,秦玉涛心里难受得要命。
“有什麽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段衡摇了摇头:“现在谁都已经做不了什麽了,全看老天是怎麽安排的。”
“或许我去跟子俊说说,让他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医生,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去国外治。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可以……”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连转院都不行,更何况是国外。”段衡打断了秦玉涛的奢想,他扭头看向秦玉涛凝视著自己的眼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真的不需要。之前你给我的三十万,我过段时间也会还你。”
“段衡!”秦玉涛低低地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谈什麽钱不钱的,你帮我的事又何止是这些钱能还得了的!我想为你尽点心,你不要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我们……是朋友吧?”
段衡看著秦玉涛没有说话。
生怕对方说出什麽拒绝的话,秦玉涛干脆伸出双手抓住段衡的右手紧紧包住。用力地把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秦玉涛有些明白对方今晚找自己出来干什麽。
虽然这个人表面上装得很平静,但其实心里比谁都要难受吧?他其实只是想找个人出来说说话而已……
“虽然你比我坚强,可有些事没必要自己一个人扛著。你心里有什麽难受,就对我讲,有人陪你分担总会轻松很多。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笑你的。你可以相信我。”
人体的温度从被握的手掌上慢慢传来,段衡一直平静的眼瞳里也渐渐有了一些波澜。他伸出另一只手在秦玉涛的头顶上揉了揉,忽然就叹了口气。
“也许我是在害怕吧。”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以前执行再危险的任务我都没有怕过,我信我自己。但这次,却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段衡……”听出对方话里流露出来的无奈和挫败,秦玉涛一时心绪翻涌。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这个人都是坚定和勇敢的代名词。这是第一次,他这麽明显的朝自己展露出那份不易见的脆弱。
“到时候,我来医院陪你。”
“不。这个时候,你到哪里都是不安全的。其实今天我也不应该约你出来,不过,我想在走之前,总该和你打声招呼。”
“你要走?”段衡的话让秦玉涛睁大了眼睛,似乎这个消息比之前那个还让他无法接受。
“无论手术成功与否,我都要带我娘回家乡。”
“那你还会回来吗?”急急的追问著,秦玉涛自己也无法解释心里陡然间空荡荡的感觉是为什麽。
手上加重的力气让段衡低头看了秦玉涛一眼,然後,像是在躲避什麽,段衡垂下眼睫:“我不知道。”
呆呆地望著段衡,秦玉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麽。要求对方留下吗?可自己又有什麽理由呢?
“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老是把自己搞得一团糟。”把自己的右手抽离对方的包裹,段衡侧过身正对秦玉涛,“你自己的生活只有你自己能把握,你要什麽,就自己去争取。是好是坏,很多时候都看你的选择。认好了路,就坚持走到底吧。”
“……我知道。”
把视线从对方的表情转移到自己的脚尖,秦玉涛用力地点了点头。即使很想说一百个理由让对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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