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递到了他手里:“好了,看看,还行吗?”
谢必安回过神接了过来,看了看:“嗯,和之前的一样,还是你手巧。”
“那就好。”肖玉把针收进了盒内,起身道:“也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嗯。”谢必安点了点头:“你忙碌了一日,也早些休息吧。”
夫妻二人洗漱了一番,便回房歇息,并无多话。
范无救并没有休息太久,对一个鬼来说,伤口愈合只是转眼间。他从剥衣亭寒冰地狱离开的第二天,便重新恢复了自己的工作。接过哭丧棒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分量重了些,应该是用新骨做的哭丧棒。虽然分量比以往重些,对鬼来说,重量实在算不上什么。哭丧棒并不是说用新骨随便修一下,就能真正恢复常用了,还得经由阎王的手,这才能真正具有哭丧棒的法力。
范无救掂量了下,开口问:“是哪一殿殿下点的法?”
“二殿,怎么说我们也是二殿收编进阴司的。”
范无救料着也是如此,亦不作多想,二人就赶往阳间做事。
楚江王虽说是黑白无常的顶头上司,但也确实是对范无救好过头了。在殿上义正辞严的要求重罚,一转眼又跑去想办法,把十日期限缩短为五日,一日三刑也减为一日一刑。光这事就被阿玛阿傍私底下议论过,直接怀疑他们的顶头上司楚江王改了性,好起男风来。
好男风,自古以来就是有钱人的爱好,尤其是皇家的爱好。楚江王……虽然他不是人,但他好歹也是个王。好这个,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黑白无常和阿傍阿玛的工作对象性质有所不同,但是走的路却都是一样的。所以在黄泉路上碰到的时候,阿傍阿玛还是忍不住多瞅了范无救几眼,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赶着亡魂朝忘川河走去。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同属阴司,但这两队人马照面机会并不多,交谈就更少。因此每当这只马头意味不明的瞅着自己的时候,范无救总以为自己是哪里出了岔子。
“谢必安。”范无救再一次被马头盯过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拉住了谢必安的胳膊。
“怎么了?”谢必安回过头看向范无救。
“你看看我。”范无救指着自己的脸:“是不是哪里沾了什么?还是我出天花了?”
谢必安仔仔细细看了范无救一通:“没有啊,好好的。怎么了?”
“那个马脸,干吗这段时间总盯着我瞧?”范无救抬了抬下巴,指着不远处的马面,马面正鬼鬼祟祟的往他们这里看,一见范无救他们看过来,赶紧装没事人一样,踢着牛头的屁股赶路去了。
谢必安顺着范无救指的方向看去,摇了摇头:“不知道了,要不然你去问他?”
“算了。”范无救挠了挠一头红发:“好不容易今天结束的早,谁有兴趣去对着牛马弹琴?走,喝一杯去。”
“嗯。”谢必安收了锁链:“新的哭丧棒用的还顺手吗?”
“还不错,你修的?”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往酒肆去,在老位置坐了下来,立刻有脸色常年青灰的店小二把酒菜奉上。
“不是,肖玉修的。”谢必安在范无救对面坐下:“我修了几天,也不及她一会儿。”
“是吗?”范无救笑了笑,倒上了两杯酒:“替我谢谢嫂子了。”
“嗯。”谢必安点了点头,便开始喝酒。
黑白无常二人执法时,死魂见到他们的模样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这也是楚江王的主意,连同牛头马面一起,是想在死魂面前起个震慑作用。
所以执法的时候,黑无常就是个肥肥胖胖,肚子像充了气的球,眼睛狭长,几欲裂到耳根的模样;而白无常则拖着长的可以用来跳绳的鲜红舌头,个子高的让人以为他在踩高跷。
这等不正常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打寒颤。
送走死魂,白无常剑眉星目,五官略带邪气;而黑无常则是个秀气的清俊男子,眉眼中常带笑意。
范无救边喝着酒边撑在桌角上往楼下瞧:“活着的时候,常听老人说,地狱有多可怕,其实这里跟阳间也没多大区别,除了看不到太阳,也不会死。”
“活在阳间的人都是阳寿未尽的,阴间到底是个怎样的状况又有谁知道?”谢必安抬头喝了一口。
范无救他们坐的一桌就靠窗口,一低头就能看到楼下街上热闹的集市。在酒肆对面有一个卖珠花的店铺,掌柜的正在招呼着生意。一般来说,去珠花店的都是女子,所以里面出现一个黑衣的高大男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少喝些,虽然不醉,但是贵。”范无救拿筷子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范无救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范无救脑子里跑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最近街头巷尾传言的男风,当然,他并不会知道他就是这个传言中的主人公。要不然现在始作俑者牛头马面,很有可能已经互换了个脑袋,变成了牛面马头。
“酒钱我出,不用担心。”谢必安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筷子道。
那个男子接过掌柜手中的彼岸花,微微抬起头,对着头顶的烛火照了照。在范无救的角度便能清楚的看到那男子的长相。
这张脸很生,范无救似乎没有看到过。不过,每天来这里报道的鬼魂那么多,范无救自是不可能一一记住的。他收回了筷子看着谢必安笑:“哦?倒看不出你很有钱嘛。借些来耍耍。”
说罢朝谢必安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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