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海爷倚在枕头上玩手机,见将涅来了赶忙把手机藏到身后,掩饰般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拿来。”将涅当然看见海爷在玩手机了。
“什么?”海爷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屁股底下的东西。”将涅指了指床。
“枕头啊,要枕头就说嘛,给你,给你。”海爷从身后掏出枕头,奈何手机不争气被一并顺了下来。
“啪嗒”一声,海爷看着自己的宝贝手机掉到了地上想弯腰捡起,奈何大肚子及时阻止了弯腰的趋势,将涅早到一步,将手机拿了起来。
“不是说只用诺基亚吗?”将涅举着海爷的三星手机。
“这个用这也中。”海爷满脸堆笑,像个小孩子一样做的端正。
“我看您还是用您那个诺基亚吧,小巧,这个太大了。”
说罢,将涅就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
“你的瘤情况不太好,我的意思是想要给你尽快手术,你觉得呢?”将涅坐到海爷床边,拿出病例来。
海爷却还是惦记着将涅口袋里的手机,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我在说正事,你有没有在听。”将涅拍一拍病例,凶巴巴的瞪着海爷。
“凶什么嘛,你一凶就可丑啦。”海爷孩子般对将涅说。
一撇病历上自己瘤子,啧啧几声,“哟,这么大啦。”
“早做吧,早做完了,早玩手机。”
海爷还尝试从将涅那里偷回手机,却被将涅一掌打在手上,折了回来。
“做梦,少玩手机。”
“师傅,你是想让我破产吗?又让我给你买手机!”这是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姑娘,大兜小提留,进门就吼。
这声音好熟悉。
“嘘!”海爷指着将涅,比划着叫她不要说。
“怎么,还不让人说啊!”姑娘放下手里的东西,掐腰看着海爷身旁的医生。
这背影好熟悉。
“来,将涅,我们忘记刚才她说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吧。”海爷露出标志性的假笑。
“这是荔枝,我常说的那个徒弟。”
荔枝。
将涅慌了,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躲了十年,还是遇见了。她转身看向那个姑娘,乌黑的短发,头顶梳起一小撮儿,两边剃得干干净净,一条黑色吊带,左臂上纹上了花臂,可能这几年常在画室里养着,皮肤也白了几分,身子却也消瘦了些。
十年了,你的样子却一点都没变。
“你好。”将涅强装镇定,向荔枝伸出手去。
“你好。”
荔枝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将涅,她木讷的伸去握手,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人的脸,哪怕有一个破绽告诉她,这是个假的将涅也好,可是那身上熟悉的气味怎么是假的。
荔枝紧紧的握着将涅的手,不像是以前冰凉了,躲藏的这十年身体是也养的好些了吧。
将涅费了很大的劲才从荔枝的手里逃出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荔枝却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情吗?”将涅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
“我想了解一下我师父的病情,咱们出去讲吧。”荔枝拉着将涅走出了病房。
“现在你师父的病情基本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希望可以早一些手术,对他也好。”
讲完将涅舔舐了一下嘴唇,紧张的看着荔枝。这种紧张阔别已久,却令人无比欢喜。
见荔枝许久没有反应,将涅便想要走了,“没有事,我就走了。”
“你要去哪里?”
将涅怎么不会想到荔枝竟然直接把她按在了墙上。
“回我的办公室,我还有很多病人。”将涅眼睛闪躲着荔枝的目光。
“十年了,十年了。”荔枝看着将涅眼神里流露着悲伤,喃喃自语道。
将涅心是软的,对荔枝尤其是。见荔枝这样,将涅好想去抚摸她,告诉她不要难过。
这么想着,落在嘴上的却是荔枝的一个吻。□□直入,搅动着她的口腔,搅动着她的心。将涅多么贪恋这个吻,就有多么害怕这个吻。她透过眼睛前的那一层雾,看着荔枝,看着这个洁白的走廊。
用力的推开了她。
“请你注意,这里是医院!”将涅警告荔枝,也警告自己。
“那请你注意,你面前的是一个为你守了十年墓的人!”荔枝低吼着。
“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你觉得自己一走了之装死躲我很好是吗?”
“将涅,你未免太狠心些了吧。”
荔枝一句句砸在将涅的心上,十年的离别,换来的却是她的抗拒。十年的相思,那么长的夜,那么久的不见,她却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还爱我吗?”
爱。
“你这十年有想过我吗?”
有。
“你看着我,告诉我。”
是的,我想你,我还爱你,可是这些我统统不能说。说了有什么用,我回不去,逃不了。为了你,我做了他们的傀儡。
将涅看着荔枝,面色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她的嘴唇颤抖,挣扎着终于出了声,“我走了。”
看着将涅头也不回的离开,荔枝心如绞裂。她瘦了,白大褂显得空荡。头发也长了,乌黑的一头秀发被发网罩住。荔枝总觉得明明才下课了十分钟,可是我们却是分开了十年。
这十年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艰难苦熬,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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