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直往后缩,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要赶……不是傻子……出来玩……”
严霄忙把伞移到小孩头上,安抚道:“小弟弟你不要怕,我们是外地来游览的,不是坏人,你有话慢慢讲好不好?”
小孩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慢慢抬起头。他穿得朴素,脸上身上很干净,眼睛因为哭过了有些发红,神色有些胆怯。他道:“我叫贺章,今年八岁。”
陆京毓问道:“你姓贺?是卖豆腐那贺嫂子家的吗?”
贺章慢慢说道:“是……我只是想出来逛逛而已。”
严霄关切道:“可是现在街上都没有小孩子了呀,还下着雨,你一个人怎么玩?”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小弟弟,你只是说话慢了点儿,我看你还是很聪明的。”他想了想,最后压住了那句“一点都不像个傻子”没说。
贺章说:“别的小孩都说我是天生的傻子……可我不是……”
三人皆是一惊。
应逸问道:“不是天生的?怎么回事?“
见自己太急了,他放缓了语气说道:“你慢些说。”
贺章道:“我爹……我爹他虽然傻了,可是一直打我……哪怕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也要打我……有次打头打得狠了,那之后我有时候就会抽抽然后晕过去。”
严霄心里难过,想起贺嫂子那天晚上和孩子无助地抱头哭泣的画面,又看到贺章这孩子孤零零地在雨中哭泣,他头一次亲耳听闻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厌恶自己孩子的父亲。
他伸手摸了摸贺章的头,问道:“你娘她平时不让你出去吗?”
贺章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道:“别的小孩见我这样子,不愿意理我,还打我,然后告状说是我欺负他们,那些人就找上我们家来……我不想让她受委屈,就只在下雨的时候才出来一会儿……可是我真的想跟他们一起玩,不想一个人……”
严霄还想问贺章为什么他娘还要跟这种丈夫一起,一个人带着他生活不是更好吗?
但他想起陆京毓问过他的话,觉得不能擅自替人做决定。如果要问对方的想法的话,自己也要先想好对策,否则问与不问对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有时甚至白白给了对方希望又让希望破灭。
所以严霄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安慰道:“那你在这里再待一会吧,一会我们送你回去。”
不远处一个女子打着伞匆匆跑来,应逸一看正是贺嫂子,她的鞋沾满了泥水,衣裙下摆也被雨水浸s-hi,一看便是跑得很急来找孩子的。
贺嫂子拉了贺章起来,拿了毛巾擦拭贺章的头发,对他们道谢:“谢谢三位公子帮忙照料我们阿章,请问他刚才……”
“无妨,只是小孩子有点心事而已。”陆京毓答道。
贺嫂子再次向他们道谢,领着贺章回去了。严霄见贺章并不是众人口中的“小傻子”,而是很懂事,这样贺嫂子也就有了依靠,两人也能相依为命了。
见两人走了,陆京毓说道:“我们去上次那棵树上看看晚上还有没有事。”
三人飞到树上,看了好一段时间,发现并没什么异样,就打算先回去。雨还是很大,雷声隆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应逸忽然磨磨蹭蹭起来,他对严霄道:“小霄,你先回去,我和你师父再看一会。”
严霄有点纳闷,但想着舅舅不会坑他,就先回去了。
等严霄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陆京毓跳上了剑,问道:“你又想搞什么名堂?我可要走了。”
应逸道:“那个……你能不能在树下,接着我。或者把我抱下去也可以。”
“你一只鸟妖还恐高?何况这树又不高。”陆京毓不信,转身要走。
他见陆京毓要走,连忙说道:“我小的时候刚能化成原形,就跑到人界山里去玩,结果那天晚上电闪雷鸣,我心里害怕,也变不回去了,被困在大树上整整一宿不敢下来……今天打了雷,我又在树上,你能不能在下边……接住我?”
应逸这次没说谎,他是真的很怕打雷。那次他爹和其他人连夜商议族中事务,他瞒着哥哥和姐姐偷偷跑出去玩,还弄丢了联络族里的信物。
最后还是他爹来找到了他,回去他就挨了罚。因着那次的经历,他见到雷雨天就犯怵,更何况是雷雨天上树。
刚才严霄在这儿,应逸不想在外甥面前丢人就没表现出来,现在严霄走了,他抱着树任由自己瑟瑟发抖。
陆京毓看应逸确实是很害怕的样子,就下了剑踩在地上,反正施个小法术就能把鞋弄干净,他可以装作不在意。
他靠近了一点,张开双臂问道:“你不怕我告诉我徒弟你怕这个?”
应逸满不在乎地答道:“无所谓,反正你的把柄也在我手里。”
陆京毓听到应逸又加了奇怪的重音,作势要走。
应逸连忙服软道:“小的错了,京毓大人,阿毓,毓哥哥,你快接住我。”
陆京毓再次张开双臂,应逸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放心地一跃而下。
就在他跳下来的瞬间,陆京毓往后退了一大步,“啪叽”一声,应逸就这么摔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满脸是泥。
“陆京毓!”
“谁叫你刚才说胡话的?你想想你要是没说那句话,说不定就被我接住了。”陆京毓十分得意,御剑走了。
严霄正在房间里想着刚才的事,见自己师父和舅舅一起进来,师父神清气爽,舅舅却特别狼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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