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是商队的头头,咱是奉命给前面军队运送粮食的,还请借个道?”
“哦,是送粮食的啊,那还走的啥!这里就是啊!”士兵放下警惕,大手一挥,指着前面飘扬的旗帜。
沈谦抱拳:“大爷怕是误会了,我们这批送的粮食是给魏家军的,朝廷的粮草还在后边儿呢!”
士兵瞪眼:“送魏家军?我怎么没听过?”
沈谦又说:“上边儿是这样说的,咱也只是领命行事罢了,您不信瞧瞧,这一车队的粮食可全是糠啊……”沈谦的声音低了些,似是说着什么秘密一般的。
士兵一个眼神,后面就有人围了上来,用矛戳开了几袋,果不其然,露出来的全是难以下咽的糠,离白花花的大米十万八千里。
“啧,这种东西给猪都不吃吧,上边儿怎么想的!”士兵露出鄙夷的神色。
“前面的士兵流血流泪官府就用这个打发他们?还是不是人了!”有人小声嘀咕,被领头的一个眼神给制止。
“你们,可以走了!”领头的大兵上下打量了这一队人,挥退围着的其他士兵,站成一排给他们让道。
老田大呼一口气,挥起马鞭就要离开……
“等等!”
老田只觉得脑袋里的血逆涌而上,膝盖有些软,眼睛瞪得通红,看了一眼旁边的沈谦,迟疑的放下马鞭。
“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送完了前面的粮食回去的时候问问,咱们的粮食什么时候送来,这都有好几天没见过新鲜货了!”领头的大兵不耐烦的说。
“好叻好叻,回去就问,回去将帮大爷您问问!”老田几乎要点头哈腰了,被吓得惨白的面色立刻恢复了正常。
挥鞭离开,沈谦笑他:“怎么这么紧张,不是跟你说不会有事吗?他们怎么会看得起这种吃的!”
老田擦了一把汗水,说:“咱果然不是赚大钱的材料,刚才差点没把尿给抖出来!”
沈谦很少听到这般粗俗的话,竟也哈哈大笑了起来,落日余晖,他们的身影被拉得斜长。
季康估摸着沈谦他们走远了,跟着童颜从后面的小山坡钻出来。
“你绑好了吗?别把羊给烧了!”季康不放心的检查了一遍。
“我手巧着呢,比你绑得牢固多了!”童颜皱皱鼻子,摸了摸脚边的羊羔,低声说,“就看你们跑得好不好啦!”
“说不准!”季康持怀疑态度。
童颜说:“公子一路都撒了香料去,这些羊应该会照着路线跑的。”
“他怎么就知道羊爱闻那味儿呢?”季康很好奇。
童颜不屑的看着他:“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这都不知道?!”
“盲目崇拜!”
童颜气呼呼的赶着羊跑了,季康大惊失色,立马追了上去……
老田和沈谦一行人已经走得老远了,弯弯曲曲的道路,前方不明,后面又是漆黑一片,纵然是老田这般的汉子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原地休息一下吧,我们等着他们上来。”沈谦说。
老田指挥汉子们生火归拢马车,将随时备着的干粮拿出来,提着壶烧了一点热水混着嚼了下去。
“给!”老田给沈谦撕了一半,黑黢黢的东西,拿在手里*的。
沈谦道谢接过,学着他们一口水一口干粮咽了下去。
“你不像是做这行的人呐,怎么跑这里来了?”有机会好好说几句话了,老田靠着火堆坐在沈谦的身侧,看沈谦的举止风范觉得他不像是缺这口饭的人。
“哦?我还不像吗?”沈谦觉得他易容得很像了,起码双手伸出来也是黝黑粗糙的,露出来的地方也没有露馅啊。
老田摇头,又努嘴示意他看看旁边,说:“看看他们再看看你,你觉得你跟他们像吗?”
汉子们热火朝天的用粗俗的话聊着天,沈谦仔细一听,大家正在交流逛过的窑子以及在草垛里睡过的女人,言辞之间颇有自豪的神色。
“的确不像,呵呵,你倒是好眼力!”沈谦得出结论。
老田:“跑多了,自然看多了,不足为奇!”
又想起还没有“归队”的二人和一群羊,老田担心的说道:“他们没事吧?你说的火牛阵有用吗?”
“都是书上的古人用过的招数,应该还不赖!”沈谦笑着回答。
“你是读书人?”老田双眼放光,“您可有功名在身?”
沈谦笑:“怎么?你有事相求?”
老田搓了搓手,又显得不好意思起来,指着旁边的一群汉子,又点着自己说:“我一路都在琢磨你和魏家军是什么关系?咱也简单,想不清楚就直接问啦!倘若你是秀才就更好了,帮咱兄弟几个举荐举荐,咱们也想入魏家军当兵!”
沈谦倒没有料到是这件事,突然一哂,畅怀大笑:“你们都是这样想的?放着朝廷的正规军不去要去魏家军?”
老田也笑:“都是七尺高的男儿,若是到朝廷的军队光是混那口饭吃也不必把命拴在裤腰上,有手有脚的哪里赚不到身家呢?只是,这也看到了,天下乱成这样,咱们不早日把那群野蛮子赶出去,这也没法过日子啊!”
“我带着弟兄们来往数趟,这谁能打仗谁是软蛋,这还看不明白嘛!”老田略有感触,旁边的汉子们听到头头的话也将谈话的声音放低了些,都在竖着耳朵听沈谦的回答。
沈谦拍着他的肩膀,说:“男子汉顶天立地于世,理应如此!”
老田抬头:“那举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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