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开始躁动不安,如同斗兽场。更强烈的鱼儿因饥饿而吞食着刚刚出壳、虚弱不堪的小鱼儿。这样强的更强,弱的更弱。甚至有强壮的鱼儿开始直接吞食那些橘色的卵。
以前肖矢看“动物探索”节目,看动物间的搏杀,已经麻木,但现在亲眼看着脚边的一个草巢里正发生这种兄弟相残的血腥搏杀,却有种心肝胆颤的寒冷。
“能不这样吗?就算小王子没有在这里当肥料、当鱼食,海皇也可以命人在这里弄点吃的啊!”
瑞德和怀特以吃惊的目光望着肖矢,都觉得他像外星系来的。
“要遵守自然法则,这就是了!”他们说。
“不但是这样,我们飞翔者也是如此。我们的母亲孵化的孩子里,有时候一窝有好几个兄弟,但能自己从蛋里钻出来,能活下来、能学会飞的少之又少。一般来说一窝里只一个可以健康地存活。我们都是自己啄破厚厚的蛋壳出来的,可不会有人帮我们打碎壳子!‘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好像是人类的话吧!”
“这样,不残忍吗?”肖矢道。
“我觉得海皇生出成千上万个儿子,每个都长大成人,为了争王位而杀得鱼尸遍殍,那才是残忍。把斗争和内讧局限在摇篮里,这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怀特做了个总结。
肖矢突然觉得这一生存方式有点魔幻。但又想想鹰,在飞行中也一样很残酷。母鹰把小鹰一次次地扔下悬崖,让它们在峭壁上摔折翅膀,只有极少量的小鹰在骨折累累中再次扬起翅膀,学会祖辈们的飞行姿势。看来这些鸟人、兽人、人鱼在这地球上繁衍了数代却没有退化,反而进化成食物链顶端的统治者,是严格遵循了“自然法则”的结果。
肖矢突然提出了个尖锐的问题:“如果是这样,怀特你不会飞,为何活到今天?”这问题让怀特怨念无比地闭嘴了。
瑞德用肘拐拐肖矢道:“他不是没那功能,他是动作不协调,如同有的人齐步走时会同手同脚一样……也有人说他是心理病,我看他心理没病,不过是想太多,飞翔者飞行是用天赋,他是用大脑,用大脑演算了所有风险,自然不敢尝试,什么时候把他一人扔在谷池,我们全飞走了,不管他,看他能自己飞出来不!简单来说,他是被我大哥惯成这样的——看到违背自然法则的恶果了吧!”
怀特忍无可忍,终于放下手里的蛋篓,扔下手里的探测仪,要过去和瑞德拼命,同时也要去把肖矢给教育一顿!不能飞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底线,他们俩个这是找死!
三个人毫无节操地扭打成一团,搅得附近的海底一片浑浊。
在浑浊的海沙里,谁也没有察觉到那个蛋有了一丝裂痕……那裂痕相当整齐,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圆形,完全对称的圆,简直是切割出来的……
圆形里探出个小脑袋,像人参果一样的娃娃钻了出来。人参果娃有翅膀,但翅膀上一根毛也没有……还需些时日,他才能长成个羽毛丰满的小家伙。
胎儿生在水下,天生就会游泳,因为他们在母亲子宫的羊水里一直在游泳。
这个小人参果也一样,他一直在蛋液里浸泡着,天生就会游泳。只不过他从小地方到了大天地里。浓稠好吃的蛋液变成了微咸的海水。
他废力地睁开眼,却看都不看自己那三个2货爸爸。他现在做着自己最想做的事——从草巢的缝隙里强行挤了进去,成为草巢里头的不速之客。
鱼儿疯狂地吃着他身上的蛋液残留,他觉得全身都很奇怪,像在温泉里受着成百上千条“亲亲鱼”的打理,帮忙吃着皮肤外的角质。
他敏锐地扫视着忙碌穿行的鱼儿,开始迷惘:“哪条最可爱呢?应该把哪条绑回去做媳妇?我会不会来太早了!”
他漂亮的绿眼睛折射着海底钻石一样的阳光,他笑了。他的手指停留在一条白色尾巴的鱼儿身上。他好小,他只有他的巴掌大。“遗传中的白化现象,人类叫作白化病……”他默念着。
“你生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不过我不会歧视你的。我告诉你,与众不同是一种光荣……你不要自卑啦!”他用手指戳戳小白鱼的尾巴,小鱼一动也不动,有着受死的坦然,又或者是懒惰?
“我不带走你,你马上就会被兄弟姐妹吃掉!”他念叨着,再戳戳它。
他说的没错,等这帮鱼吃掉他身上的蛋液残留物,在窝里互斗时,最先吃掉显眼的一堆蓝色尾巴里,就这条小白鱼最与众不同,会最先成为大家攻击的对象。它活不过五秒。
“我救了你的命,以后你就是我的!”他把小白鱼攥在手心里,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个窝。这个腹黑的小东西可不会承认,这小白鱼是这成百上千条小鱼里最美、最稀有的一条。当然承认也无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过是出于本能。虽然小白鱼是个男孩子,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他把蛋壳里装满海水,把蛋壳止方的圆形开口又封回去,天衣无缝,如同坦克兵进入坦克内部,随手关好坦克门一样自如。
“我带你回家了,小白!以后你就叫小白。隆重地自我介绍下,我是你未来的主人,集fēng_liú潇洒、智慧不凡于一身的主人——三季稻。你以后就是我的宠物、我的下属、我的小情人了……你要服从我、听我的话……哎呀,哎呀,唉妈!痒死了!”三季稻同学威风凛凛的发言稿被打断了……因为小白鱼正在啃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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