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爹呢,究竟忙到多晚才回家......娘,忙园里的活儿,也要带孩子......
顿时,他难过也感到欣慰,没有令娘失望......没有......
娘一直在哭呢,她没有忘了他,即使他的身上少了一块肉,他依然是她的儿子,没有被遗忘......值得了。
他的付出是值得。
眨着氤氲的眼,抬首凝望遥远的天际,他的一颗心渐渐飞离至亲人的身旁,好想念亲人,好想回乡。
孟焰一身轻便装束,骑马与属下黎生一同出外视察。
来到城郊鄙野之地,孟焰也不担心让人瞧出身分。所遇之人皆是一般贫穷老百姓,生活庸庸碌碌,填饱肚皮都不及,也少有机会上城里。恐怕连当地的父母官都不知长得是圆还是扁,遑论是地位阶级更高的达官贵人。
放眼所及,两旁皆是稻田农地,偶尔经过几户农家,竹篱笆上挂着他不知其为何物的东西,心下猜测,恐怕是令人难以下咽的粗食。
行经几个村落,随护在侧的黎生提醒:「爷,前面是村镇,您要不要稍作歇息?」
「也好,先找个地方喝茶。」
主仆俩进入小镇,景象和适才所见不同,市集还称得上热闹,是这方圆百里之内的生活中心集散地。
四周吵杂,时而传来商人高呼手边买卖,有些交易以物易物进行,孟焰途经街道,眼观一切,玲珑杂货不少,偶尔,还有人上前问他要不要买东西。
黎生随即打发,以免惊扰。
两人所经之处,孟焰出众的外貌以及浑身散发的气势,难免令人驻足一观。
他视若无睹,一跃下马,进入客栈要伙计送上一壶凉茶。
待黎生系好马匹,进入客栈内,孟焰推了一杯凉茶给他。
客栈内,人们都在传言,不知是哪一位外地财主来到小镇上大兴土木工程,预计是要盖一栋书院。
这事儿连地方上的父母官都不敢马虎,亲自出面与几十户民宅、农户交涉买地迁移,谈出的价钱既公道又合理,答应搬迁的住户不在少数,若是不肯搬迁,官员摆明着下公文来征收,届时强制驱赶,可就要地也要命了。
本来,百姓们还以为盖书院不过是借口,猜测八成是地方官员想捞油水、刮地皮,这事儿谁敢保证不会发生。
但是经过连月以来,从外地运来的木材、砖石一车又一车,请来的土木工匠也不在少数,这镇上有不少人都去求一份差事;干粗工,挑泥沙,挣些银两度日。
乡下人嘛,几乎都是穷苦出身,大字不识几个,能做的事除了务农或劳役,一辈子也甭指望能有什么出息。
兴建书院的事带给不少人一份差事,还听说凡是镇上的村民住户,只要家中有孩子的,将来都可以免费上书院。这不啻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老百姓们争相走告,传得沸沸扬扬。
孟焰喝完凉茶,杯子一搁,丢了几个子,他径自走出客栈外。
黎生也立刻动身,来到骏马旁,笑说:「爷,您下回该带小奴才回乡,看看家乡的景色变得不同。」
「小家伙的老家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我怀疑他没有来过这里。」
「您带他走一遭,未尝不可。」
孟焰睨了属下一眼,啐道:「黎生,我干了件赔本的事,你倒是乐得很。」
「当然。」他笑说:「属下乐见爷过正常的生活,为了您的小家伙,爷劳民伤财、用尽心机建立一所书院,已经毁了您的美誉不是吗?」
「闭嘴。」
孟焰一跃上马,头一撇,命令:「走,我们去瞧瞧工程进度如何。」
「遵命。」
地窖。
乔宝儿在仆佣喂狗后,便提着一桶水来为小狗子梳洗擦拭。来回几趟换了干净的水,他不忘带些晚膳给小狗子吃。「黎生陪同主子出门,我想他也不方便在路上买些什么回来给你。」
他不免担忧小狗子饿肚皮挨到天亮,那滋味难受。
「小宝儿,你对我真好。」
他眼神一暗,适才察觉小狗子的小腿处有一块瘀青,无疑是受人欺负。
今夜,来喂狗的阿三要他学狗爬,离去前还踹了他一脚。小狗子安静地吃饭,从不向小宝儿抱怨自己挨了打。
他拨了拨小狗子的发,无言地伴在身侧,思忖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
半晌,他终于出声:「小狗子,等黎生回来,我去拜托他交出钥匙,放你走。」
「啊!」小狗子吃惊万分,「小......宝儿,你......你你......」
他径自闷头往下说,「我想过盘缠的问题,小姐有给我一件暖裘,应该可以典当不少银两。我会带你回乡安顿生活,然后再回来向主子认罪,求他别为难你和我家人。」
「啊?」小狗子这回更是吃惊得无以附加,「你你你──」
他抬眸,又说:「我会继续赚银两回乡,跟我爹娘说清楚,拜托他们收留你,不然你要怎么办?」
他烦恼许多现实问题,「你现在走路不方便,甭说在外如何讨生活,用变卖得来的银两一定也撑不了多久,独自在外万一有人欺你瘦弱,抢你身上的钱财,该怎么办?」
听他说的这么忧心忡忡,好似他身上已经有银两......
「小宝儿,你的法子好笨!」
但,小狗子不得不承认,小宝儿想得周全。
他一心想离开地窖,却从未想过将来要如何安顿生活。
「你若住在乡下,坏人也不会这么多......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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