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他夺取了靳家的掌控权,这是第三次。
“靳总,你一个人进去会不会不安全?”难得做事深思熟虑的莫新会对靳洛提出疑问。
“带人进去才会出事。”果决甩上车门,靳洛不多解释,独身迈向灯火通明的古式建筑。
“怎么?已经到了门口不进来。”慵懒的男音仿若红酒浸透在冰块里,香醇却彻骨。
靳洛隐没在黑暗中的脸难辨情绪,一个跨步,许久未见的男人展现在视线中,脸色寒如冰霜,瘦骨嶙峋的双手正拿住茶壶,绵长的银线精准斟入雅致的茶杯里,不激起一点水花。
记忆里每年的除夕夜,他在书房端正挺直听完父亲的训话,收到的赏赐就是一小杯茶。
“赏赐”这个词用来形容再准确不过,一年到头,这一个晚上是父子之间仅有的接触。以前,他凡事做到最好,样样十分优秀,渴望得到靳天,哪怕一丁半点的认可和赏识,所以捧过所谓的“赏赐”诚惶诚恐,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生怕一下子喝光。懂事之后,他只觉得是轻蔑和屈辱,哪怕是穷苦人家养上一条狗,每一年接收到的都恐怕不只一小杯水。
“东城的开发案是你弄的手脚。”开门见山,靳洛径直盯着靳天,四目相对,毫不避讳。
“当然。”素白长袍,柔黑长发松松一挽,清雅芬芳,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若不是那双狭长的眼凉薄怨毒,倒真像与世无争的避世闲人。“不怕告诉你,最近几个案子都是。”
并不感到意外,靳洛对靳天的了解正如他了解自己,“你弄出叶重,也是为了对付我?”
“这倒不是。”细长的手指转动白瓷杯,靳天嘴角扬起一丝不明笑意,“是为了林昔。”
“想不到那种人你也看得上眼。”靳洛针锋相对不退让,冷道:“看来你真是狗急跳墙。”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关心,我在乎的是他能为我办什么事。”靳天轻轻一耸肩,状若无骨,“有钱能使鬼推磨,财可通天,你能买通人置他于死地,我同样有办法为他恢复自由。”
“希望你有一天不要被辛辛苦苦养的狗反咬一口。”
“你今天来就为给我这个忠告?”靳天嘲讽道:“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可笑!”
“我的确是过来警告你,但不是这一个,如果你不甘寂寞,下半生必定会在牢里精彩地度过。”目光锋利如淬刃,刀刀不留情,“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你呆到死的那一天。”
“……所以你今天是过来下战帖?”浅酌唇齿留香,靳天轻蔑一瞥,茶杯放回原来的位置,重重一按道:“那也要你够本事,儿子。”末了两字掷地有声,在宽阔的大厅余音回响。
两个人一站一坐,裹挟利器的目光激烈交锋,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比起韩宸,靳洛可谓继承了靳天绝大部分,不管是出众的外貌还是阴冷刚毅的心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狠辣果决,无论自己或是别人,都下得了狠手,永远不懂退缩放弃。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付出再大代价,只要是认定的目标,字典里就没有放手两个字。
“下一次见面,我们之间势必有一个人得隔着铁窗。”
“拭目以待。”苍白的秀美唇边浮动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靳天眼底燃起了可怖的火焰。
斩钉截铁不再看摆放在属于自己位置上氤氲热气的茶杯,靳洛利落转身,嘴角的嗜血残忍如出一辙,这一场对峙他期待已久,儿时他发过誓要将这个人击败,碾压进尘土,让他肮脏满身狼狈不堪,再也爬不起来。由始至终这个愿望没有改变,只随着时间推移愈加强烈。
“靳洛。”踏出门槛的刹那,靳天声音幽幽传来道:“第一份大礼,我已经为你送上了。”
与其说父子,不如说是两头全神贯注对峙,寻找破绽一击而中,咬断对方咽喉的猛虎。
靳洛没见过靳天的父亲,以此推断,如果林昔为他诞下子嗣也不会有见到祖父的一天。
冬末寒意依然彻骨,夜晚狂风如切割的刀锋,靳洛驱车回到住所,手指已然冻得僵硬。
崭新的房屋外层披上了一层薄雪,肃穆萧索,淡金色的灯光却透过鹅黄的纱织窗帘,投射出一道温馨的风景线,如狂风暴雨的茫茫海洋上指引方向的灯塔,一直守候,一直等待。
“回来啦。”听见外面的动静,厨房里的人探出头,浅淡笑道:“等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一般时候靳洛会先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再出来,今天一反常态,解下风衣外套便走近了。厨房里充斥着翻炒的喷香,穿着家居服的男人套着围裙,线条温润的下巴反射着晶莹的柔光。
“唔。”突兀从背后被抱住,林昔惊得差点摔了汤勺,冰凉发丝蹭着他不由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近似撒娇的姿势让林昔不好推拒,而且这个人不是平时牛皮糖样的韩宸。
“老师今天做什么菜?”一贯体贴的靳洛察觉他些许不适,破天荒没有放开,反而拥得更紧防止他挣脱,淬了冰渣子的呼吸喷在颈后皮肤,让习惯室内温度的林昔起了鸡皮疙瘩。
“一些家常菜……”附上个人不好动作,林昔道:“不然你先洗个澡,出来就有饭吃了。”
“澡吃完饭再洗。”靳洛不但没有松手的迹象,环住他的腰反而收得更紧了。
“……”发现靳洛的异样,林昔粗略分析,想他可能工作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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