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怎么了?”李霖瞧着门前那一脸疑惑的小路子,连忙问道。
小路子朝着自己的师父揖礼道:“师父,您说陛下分明是喜欢那盏灯的,怎么这会儿就让人取了呢。”
“不可妄测君心,懂么?”李霖一脸严肃的说道,小路子瞧着李霖时,稚嫩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疑惑,可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正月十六晨,甘露殿内,元胤伸开双臂由着女官们为自己穿上朝服,戴上朝冠,随后在内侍们的簇拥下迈步走出甘露殿,上了骄撵,朝着前朝走去。
开朝后的第一日朝会,百官跪拜山呼万岁,元胤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沉稳道:“众卿平身。”
朝臣纷纷谢恩起身后,太尉许政却一副严肃的姿态上前行礼道:“启奏陛下,正月出刑部侍郎董方被害一案业已告破,刑部尚书秦荃利用职权,收受贿赂更换死囚,更有买凶.杀人此等令人胆寒之举,经京兆尹查实后,证据确凿,刑部尚书秦荃也已被羁押京兆府大牢内,还请陛下明示此案该如何了解。”
“萧爱卿,你觉得该如何?”元胤向最前列的萧戎投此一问。
萧戎神色如常,眸光平静,闻得皇帝此言,随即迈步上前道:“应交由大理寺再审,最后按律定罪。”
“如此,便依照萧御史的话去办吧。”元胤轻描淡写的说道。
许政微微一愣,侧眸瞧了萧戎一眼,旋即收了视线,行礼后应了皇帝的话。
散朝以后,百官皆退出了宣政殿,萧戎与丞相魏为安走在最后,瞧着萧戎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魏为安不由的捋了捋胡须,走在萧戎的身侧,疑惑道:
“萧御史是如何将咱们的陛下得罪了,莫不是萧御史在教陛下读书时,打他的板子了?”
听着魏为安略带取笑的话,萧戎只是侧首瞧着他:“丞相此言可说不得。”
“哈哈哈,是是是,对了萧兄,听闻百膳楼新出了菜品,不知萧兄可有兴致陪魏某一去啊。”魏为安跟着萧戎的步伐,笑着道。
“好,酉时见。”萧戎应道,随后便同众人离开了前殿。
回到甘露殿换下的朝服的元胤,一身杏色宽袖锦袍,束着银丝暗纹的腰带,挂着简单的配饰,过后便与李霖一道出了甘露殿前往国学监。
崇文殿内,萧戎也早早的便在殿内候着了,元胤瞧着萧戎那波澜不惊的神色,掩唇轻咳一声过后便坐下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了书本:“萧爱卿,今日我们学什么呢?”
“学择官。”萧戎瞧着皇帝的模样,清秀俊逸的眉眼丝毫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眸光深沉,似乎超出了他本来年纪,萧戎不止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天子,比起登基大典前的少年天子变的很多。
萧戎觉得是幸事,却也是不幸。
平常百姓家哪怕是世家公子,在他这个年岁的,都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同三五好友一起去私塾念书,预备着乡试,然后参加科考,而元胤,却是一朝天子,心里装着国家大事,一言一语都是国体。
他比平常的少年沉稳,便代表着他很快便能亲政,今后自己便只是臣下,而非老师,他的责任是进谏而非传道授业。
“择官?”元胤略微蹙了眉,对上萧戎的眸子。
“致安之本,惟在得人。”萧戎认真的颔首答道:“陛下久居深宫,所见所闻皆不能远,故而,所委任的官员,就必须得经过千挑万选,再委以重任,做陛下的眼睛耳朵及左膀右臂。文德帝所言,致治之本,惟在于审。量材授职,务省官员。故《书》称‘任官惟贤才’。又云‘官不必备,惟其人’。若得其善者,虽少亦足矣;其不善者,纵多亦奚为?古人亦以官不得其才,比于画地作饼,不可食也。陛下可明白?”
元胤听着萧戎的话,略微蹙了蹙眉:“如今三年一科考,能中的学子皆是人才,为何不能都用呢?”
“科考选出的才学之士虽多,可德行却是任官的必备条件,有德有才才是最佳。”萧戎负手站在元胤的面前,俯首看着元胤。
“既是如此,朕心中有疑问,刑部尚书秦荃,如此假公济私,以职位之便谋取私利,前往大理寺审理也不过是过场,这样一来,刑部便空出两个职缺,这又如何填补呢?难不成也得等到秋试过后?”元胤站起身来,略微昂首对上萧戎的眸子,神色认真。
“刑部尚书之位,若是任官便先考究资历与品行,侍郎之位亦同,首先资历一说,科举后的举子们便是难以胜任的,陛下不妨从大理寺及,辖下的提点刑狱司中,选出资历及品行皆过关的人选来,再交由吏部考核,出示政绩,最后再予定夺。”萧戎神色不变,直视着元胤的眸子。
虽说如今的元胤眸光深沉,隐约间还透着一丝j-i,ng明与算计,可依旧挡不住他的实在与真诚,就算他对萧戎带着敌意,却又掩藏的好,但是萧戎能够感觉到元胤是真心想做一个好皇帝,只要他肯学,萧戎便会倾囊相授,就算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他都愿意替这位少年天子保驾护航。
元胤心中窃喜,方才自己还在头疼这刑部尚书与侍郎之职如今空缺,又担心自己任官时被人所左右,这会儿听到了萧戎给出了明确的实施手段,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似乎也消失不见了,眉宇间带着喜色,继续听着萧戎为自己讲述着这择官的重要,与实施。
萧戎瞧着元胤眼中闪过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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