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场地呢,就是环绕我校外侧的马路一圈,我们测量过了,大概是三千米。大家注意安全,老师们负起责任……”
叹息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绝大部分的学生将怨毒地眼光投向被组织出卖的张涵老师,不过张老师倒是一脸坦然。
早上这个时间段,马路上非常安静,基本没有什么行人车辆,大家在各自体育老师的带领下以班为单位列队开跑。还没跑完四分之一已经队形全无,前面的人跑不动了就落在后面的班里,最后班没班样、队没队样就是乱哄哄的瞎跑一气,一个老师盯一个班根本看不过来,有的人悄悄跑去别的班找熟人聊天,有的干脆停下来在路边慢走,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在咬牙坚持的。
高三一班跑在最前面,是全年级的领跑,张涵特意把楚见、沈长乐、肖千木、孟洋四个人放在排头,以前体育课时这几个人的表现还差强人意,当然即便是张老师认为还不错的四个,也是跑得气喘吁吁。沈长乐紧跟着楚见,偶尔看过去会发现细细的汗水从他的头发下面流出来,沿着脸颊和耳朵后面的皮肤滑进衣领里,丝丝白汽不时从发梢升起。
楚见耳后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浅浅的淤青,那晚沈长乐无心中留下的。早上,肖千木发现了之后假装很懂地说这是喝酒过敏的症状,还让楚见以后别喝了。孟洋说:“你那是胡说,这明明就是磕什么硬东西上了,楚见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撞桌子角上了。”楚见心虚地连连点头,囧得不行。
楚见察觉到沈长乐的视线,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被沈长乐当成媚眼照单全收,更是快跑几步追上他想仔细看清楚,楚见发现这家伙粘上来马上加快步伐,就这样一个追一个跑很快俩人就脱离队伍十几米了。后面的孟洋和肖千木面面相觑,心说这俩人神经病是吗?又不是体育考试跑那么快干嘛?还让不让后面的人活了?
三十一
张涵从后面跟过来,也看见了前面俩人的惊人之举,几步赶上去,扯住了楚见的袖子,“嘿,你俩,给我慢点,叫你们给我带队,你们把队都给我带丢了。”俩人这才慢下来,不过楚见有意识地跟沈长乐换了位置,尽量让没有淤痕的身体一侧对着他。就这样别别扭扭地跑完了一圈,由于注意力全被分散到某些不能明说的事情上,俩人居然也没觉得怎么累。
沈长乐无赖地搭着楚见的肩膀走进教室,他们是最先跑完全程的所以也是最早到教室的,此时的教室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沈长乐环视四周,忽然就着当前的姿势在楚见耳后快速地亲了一下,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往里走。楚见一惊,先是左右看看,最后无奈而甜蜜地掐掐沈长乐的脸,宠溺地说:“别太嚣张了你。”
如同所有相互喜欢的人,一旦得知了对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思,便无法再隐藏内心的期待与欢乐,他们渴望时时刻刻的甜蜜和亲近,不知疲倦,毫无保留。
这在别人看来就是这俩人原来关系很好,现在更好了而已。
沈长乐一如往常的殷勤,只不过更加温柔;楚见一成不变的淡然,只是多了点亲切。
中午吃过饭,四个人在食堂打牌。要说沈同学的牌技在楚见的□下那是突飞猛进地提高,现在不算高手也是平均水平以上,已经可以跟“肖孟二人组”抗衡了。现在肖孟二人暂时处于下风,楚见扔出俩q,看了沈长乐一眼,肖千木出两张6,乐乐马上扔出对10,冲楚见一挑眉,楚见弯起嘴角。孟洋边抽牌边腻歪地说:“我说你俩,注意点行么?别老眉目传情的?这是明目张胆的作弊,知道不?”
楚见收起20分,沈同学得瑟地说:“你俩也照这样作弊给咱们瞧瞧啊,这叫默契,默契懂啊?”
肖千木拦住要争辩的孟洋,“得,这局我们认输了。咱改斗地主吧。”
沈长乐马上不再嬉皮笑脸,他也就这个升级还能拿得出手,其他的根本还是菜鸟水平。楚见对沈长乐勾勾手,沈长乐凑过去,觉得那人几乎是用一种世外高人的口气在说:“乐乐,你就坐我身后看着就行了,保证不出十把就让你功力大增。”
然后楚见自开局就稳坐地主的位置,一把一把的杀得两个农民叫苦不迭。他一边打还一边给身后的乐乐同学讲解,视那俩人如无物。沈同学很自觉地把下巴放在楚见的肩膀上,以便看清他手里的牌,同时听清他小声地授课。
孟洋又一次把手里的牌一扔,哀叹道:“这怎么回事啊?一张好牌都不上。”肖千木也很费解,“邪门了,楚见,你不会出老千吧?”
楚见连个白眼都没给那俩人,只是问乐乐同学,“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吧?就这样简单。”乐乐点头,笑得跟傻瓜似的。肖千木和孟洋对视两眼,同时撇嘴,心想,你们就故弄玄虚吧,看这样几把牌你就想领会精髓,你以为你天才么?
新的一轮布完牌,楚见看着手里的扑克,扭头问沈长乐,“这牌怎样?”乐乐马上回答:“必赢啊!”就听另外俩人开始磨牙。
楚见继续说:“既然这样,那你说咱们最先出什么呢?”
沈同学站起来,双手越过楚见的肩膀,上身就靠在楚见颈后,一手跟楚见的手交缠着把着牌,另一只手抽出两张,“啪”的扔在桌子上,扔完了还问一句:“对吗?”
楚见头稍稍后仰,正好依在沈长乐颈窝里,简单地“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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