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打颤:“我得去办公室把衣服换下来,快冻死了。”
“老师们都在报告厅,办公室开门吗?”
“我让班长找钥匙给我开了。”
“那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楚见迅速的跑回班里,没顾上那些没能去看表演的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询问,拎起自己的羽绒服就往外走,后来想想,又回来拿了自己的水杯。
当他抱着衣服拎着开水轻轻打开办公室的门时,发现沈长乐正紧紧地靠在暖气片上,闭着眼睛,上身仅穿一件麻色的秋衣,嘴唇青白,一动不动。校服,毛衣,都被搭在椅子背上。楚见心里蓦地一紧,他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把门落锁,咔的一声。沈长乐睁开眼睛,费力地冲楚见招招手。楚见赶忙过去,沈长乐说:“你帮我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暖气上烤烤呗。”楚见依言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把椅子上的衣服摊开,罩在另外的一组暖气片上。当他晾好回头时,沈长乐已经把羽绒服穿好,他背后的暖气上放着他刚刚脱下来的秋衣。楚见又给他紧紧了衣领,把开水杯放进他手里,抚着他的头发,小心地问:“怎么回事啊?这么狼狈?”
沈长乐感慨万千:“赶寸了,靠,倒霉呗!”
话说学校为了这次领导慰问特地收拾了积年不用的报告厅,本来说玻璃就不用擦了,反正是要用超厚的窗帘挡起来以营造氛围的,可是昨天校领导一检查,说不行,必须擦,然后就安排了楼层值班人员干这个活。大冷天的,又没有钱,那么多玻璃,谁乐意认真擦啊,于是,人家就拿小铁桶随便打了桶水抹了抹,最关键的是那人擦完了玻璃就把有一多半污水的桶忘在窗台上了。今天同学们列队从门口往报告厅里走,沈长乐磨磨唧唧的落在最后一个,正当他路过时,楼上的一个老师正忙着拉窗帘,结果这个摆着水桶的窗户把窗帘卡住了,她移动推拉玻璃时不小心碰着了外面的水桶,本来桶是不会掉下去的,可是偏偏今天就有点雨夹雪,还刮风了,窗台那个斜坡的设计更是给力,总之综合多种因素,水桶从三楼掉了下来,带着多半桶水,和水面上一晚的时间冻得一寸厚的冰,铁桶的边缘砸在了沈长乐的左肩膀上,冰水混合物一下就把这个倒霉孩子多半边身子都浇透了,当时别的同学都已进了隔音门,铁桶落地的声音被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掩盖,没人注意。楼上那个开窗的老师可是被吓着了,从上面一溜小跑下来,看着水淋淋的沈长乐问:“有没有砸坏哪儿?”沈长乐觉得肩膀木木地疼,但仍机械地摇摇头,老师又问“你哪班的?叫什么?”
“沈长乐,高三一班的。”
“哦行,你赶快去换衣服吧,我给划考勤的老师打个招呼算你们班全到,你整好了再过来。”
沈长乐转身往回走,那个老师又叫住他,“那个……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找个同学跟你去?要不,我跟你去?”
沈长乐看看眼前这个年轻的老师,女老师,坚定地摇头,“没事儿。”
他跑回教室的路上才想到,我换个鬼的衣服啊,这又不是我家,哪有衣服给我换。但是身上冰冷的触觉和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思考艰难,能确定的是,得先把衣服脱了,不然这衣服非冻在身上。
他进门就把吴班长叫出来了,老师不在,班长坐镇。
沈长乐把事情跟班长一说,班长也犯了难,借衣服,这大冬天的谁不是一人身上一套衣服啊,脱下来借给你,人家穿什么啊?
班长就是班长,做事有魄力,当时拍板说,“你把毛衣脱了,把羽绒服穿上应该也冷不到哪去。去报告厅看演出要穿校服,沈长乐你就别去了,咱换个人去。” 沈长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得去,班长你帮我想想办法。”
看他如此坚定,最后吴班长一拍大腿,得嘞,我的毛衣给你穿吧,回头我把羽绒服披上,裤子可就没法换了。
沈长乐千恩万谢,谄媚地说了一堆“您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结草衔环”“来世做牛马”诸如此类。
班长跑到值班室找来办公室钥匙,总不能在教室里脱吧,就算他们不在乎,屋里还有一群小姑娘呢。结果脱衣服的时候还出现了麻烦,乐乐同学那毛衣沾了水全贴在身上,跟胶水粘牢似的,扯了半天都扯不下来,正巧楚见的第二条短信到了,沈同学看着手机急得咬牙,“算了,算了,我先去了,回来再换吧。”
吴鑫拉住风风火火往外走的他,“着什么急啊,反正已经是迟到了?什么好看的演出啊?又不是央视春晚?这外面又是风又是雪的,非把你冻坏了。”
“那不行,我得去,楚见弹钢琴呢,我得去听。”
“靠,以后让他给你弹一百遍,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那是以后,今天,我已经答应他了,可不能失信。”
“你……靠……纯有毛病。”吴鑫骂道。
“恩……纯的。”沈长乐点头,却满眼温柔。
昨天强调半天,为了和谐美观,必须穿校服入场,所以我们的沈同学又原样湿哒哒的跑去报告厅,当然他还是迟到了。
不过也不算晚,毕竟楚见让他听到了完整的《tea》。
四十五
沈长乐悲愤地诉说,故意省去了一些他认为不说比较好的环节,只说自己是如何的倒霉,如何的不幸,声音却是很轻松。楚见一直没说话,等乐乐同学停下来才发现楚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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