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小心翼翼地把事情做到很自然,结果自然到有点不自然了。沈长乐私底下问楚见,是不是谁跟大家伙儿交代什么了?楚见瞟了一眼吴班长。乐乐无奈地笑笑,“我就知道,其实没必要。”楚见说:“人那可是一片好心,你别给糟蹋了。大伙儿都盼着你好起来,你得争口气。知道不?”沈长乐先是点点头,转脸又扮出一副痞像,“知道啦,少爷。”
说起来孟洋也够意思,他知道沈长乐就一个人住家里,就跟他爸妈把乐乐的情况一说,添油加醋地把情况描述得惨绝人寰,孟洋爸妈听得心酸,觉得高考也近了,一个男孩子没个人照顾怎么行呢,于是欣然同意让乐乐同学高考前暂住他家。用孟洋爸爸的话说,没了父母了,可不能再没了前途。课间出去透气的时候,孟洋把这话跟沈长乐一说,乐乐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们了。”孟洋说:“你就一个人住,多孤单啊,而且这就要高考了,压力大时间紧,总得有人照顾你生活才行。”
孟洋是真心疼惜他这个朋友,沈长乐自然是知道的,他看着孟洋恳切的表情,心里暖洋洋的。可是,不给别人添麻烦是沈长乐做人的原则,所以,他使劲拍拍孟洋的肩膀,“行了,兄弟的好意我记着了。不过,真没必要,我不是跟你客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习惯了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爸妈……爸妈在的时候,忙着生意也没什么时间管我,这些都是我的事儿。我能照顾自己,没问题的。”
孟洋又找了很多理由,比如生病没人管啊,闲杂事牵扯精力啊,说得嘴都干了,乐乐就是客客气气地不同意,最后孟洋也放弃了,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说:“你就死犟吧你。”说完转身就走,走两步回头看看沈长乐还站在原地,大眼睛愣愣地瞅着他,说不出的凄凉。孟洋一下子就心软了,走回去抬手搂住他脖子,拽着他往教室走,恶声恶气地说:“傻站着干嘛?不知道快上课啦!”沈长乐拿胳膊肘轻轻敲在他胸口,笑mī_mī得也不说话。边走孟洋还边说:“你啊,啥时候想明白了,随时过来。”乐乐猛点头。
那俩人嘻嘻哈哈地进教室的时候,楚见抬眼扫过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孟洋挂住沈长乐脖子的手臂上,本来流利平滑的转动在指尖的笔掉在桌面上,“啪”的一声轻响。在六十多个人的教室,这点声音实在是不明显,可是就那么清楚地传进了沈长乐和孟洋的耳朵里。沈长乐本能的朝楚见看过去,并沿着他的目光注意到自己左肩那只晃荡着的手臂。乐乐同学还没作什么反应,倒是孟洋先被这针扎似的眼神看得受不了了,他极快地将手臂拿下来,同时退开乐乐一小步。这动作瞬间完成,做完了孟洋都没明白自己干嘛要这样。被楚见盯着的时候,他心里有种说不明的心虚,就像是不告自取地拿了人家的东西又被人撞到了的尴尬,怎么会这样呢?
孟洋想着又有点恼火,乐乐又不是你楚见的,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但是等他再去看的时候,人楚见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慢悠悠地去捡掉在桌面上的笔,坐姿笔挺,低眉颔首,眼睫低垂,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优雅劲儿,完美贵公子。孟洋挠挠头,难道是我看错了。
沈长乐早就无视身边的人,飞奔过去跟楚见闲扯了。
这俩人啊!孟洋认命地摇摇头。乐乐虽然看起来特随和,特好说话,其实骨子里犟得要命,也就楚见的话他能听,于是孟洋想着,让楚见劝劝那个别扭人,让他自己守着空荡荡的家,怎么都觉得不是个事儿。于是某个沈长乐不在跟前的时候,孟洋跑去跟楚见说了自己的想法,楚见想了想,说:“这事儿我看我说也不一定能行,你也知道,乐乐那个人看着软绵绵的,实际上硬得很。”
“是啊!”孟洋赞同的点头,“我跟他说这事儿时他想都不想,一百八十个不行。这不是觉得你说话比较管用吗?他听你的。”
“他听我的?”楚见挑了挑眉毛。
“你别给我装啊!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一句顶我们一千句,小乔老说他拿你的话当圣旨来着。班里就咱几个跟他最铁,咱几个里,他就跟你最亲,你说话他听,你给他什么他都要,你对他好他也收着,总之,他对你放得开。”
楚见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他也想着跟沈长乐提提,最好是能让他搬自己家去住,只不过,他试探了两次,觉得可行性不大。因为只要他涉及不放心乐乐一个人生活这类的话题,沈长乐马上就把自己“家庭妇男”的各种生活技能摆上台面,有理有据地说明自己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楚见为了让他改变主意,甚至“不择手段”地向他施压,他说:“乐乐,就算你什么都会做,可是,我还是担心你啊?你能不能别让我担心啊?”乐乐同学着实为难了一下,最后只说:“那终究是我的家啊,我要是不住,家就没有了!我得守着它。”这话让楚见再多言辞都难以辩驳,于是只好作罢。
楚见拍拍孟洋的肩膀,“孟洋,你做到这样就够意思了。乐乐他有自己的想法,咱也别勉强他。再想想其他的方法吧。如果他实在不肯搬出来,那我就住进去陪他呗。”
孟洋看楚见对沈长乐好那是看多了的,都看出免疫力来了,所以楚见对乐乐再好点他也不觉得奇怪,当然除了沈长乐,也从没见他如此上赶着费尽心思地去帮别的什么人。只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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