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回来了,我也忘了告诉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空尘山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应该是济甫跟他说的吧。俪兰疼至清就像亲儿子一样,那济行还不是把至清当做自己的亲孙,他对至清的疼爱也不比你这亲爷爷差几分。”
“我想也是。至清毕竟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独自一人守着林庄那么久,比起其他孩子来,想必他们都和我一样,对至清会多关心一些。”
空尘山人点头。
“师父,沐隐大哥呢?怎么不见他人?”
“沐隐出门去了,世然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消息了,爷爷有些担心,就让沐隐去找找,希望他们能在戴盟主寿宴前回来。”
林至清点点头。
府里的小厮刚好过来唤林济思他们去用晚饭,空尘山人一直都是独自一人在自己的无山居独自用饭,并不和他们一道,林至清回来了也不例外。林至清便跟着林济思又去了之本厅。
与当年的林庄比,林家又多了十来口人,都是林至清的弟妹,还有侄甥,一个大桌都不够坐,不及冠的孩子们都坐到旁边的小桌。
林至清一个一个跟他们打招呼,还给他们每一个人都准备了礼物,毕竟这是第一次见面。孩子们倒是都不怕生,争先恐后地与林至清说话献宝,想得到他的认可。
个别胆大的孩子还自己夹了肉,跑到领桌,踮着脚把肉放到林至清碗里。林至清摸着他的头道谢,一口把肉吃了,连连称赞这肉很美味,孩子这才笑着跑回去老老实实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写日番同人啊,
真遥神马的……
唉……
☆、第二十五章
林至清洗漱好后便让小厮们都回去休息了,他自己披上外衣,去了书房,翻出那本无名医书,又开始看起来。
小秃鹰又飞来了,赫连灼摘下信筒,纸条上写着:他让我回坞城。赫连灼看完便烧了。
过了片刻,又有一只因为伤疤而没有长出毛的秃头大鹰飞来了。
赫连灼展开信条,上面写着:阿姊死于赫连铁鹰之手。
赫连灼赶紧凑近烛火,那上面的确写的是,赫连铁鹰。赫连灼顿时手脚冰凉,身体微微发抖,攥紧信条,咬着牙,睁大眼睛,逼退泪水,只余满胸怒意。
情绪稍稍平复一些后,赫连灼提笔,给王沁回信。
林至清打了个哈欠,把书放好,吹灭的烛火,关好门窗,屋外的月光正好。
他走进自己的屋子,关好门,回头被榻上的一个黑影吓了一跳。林至清适应了一会儿,逐渐看清黑影的面目。
“灼灼?”林至清走近,“怎么不点灯?这黑灯瞎火的,吓我一跳……”
林至清伸手正想点上烛火,却被赫连灼突然拦腰抱住了,外衣也被震落。赫连灼把自己脑袋深埋在他肚子上,吸了吸,又蹭了蹭。
“怎么了?跟长生似的。”林至清语气里带着笑意。
可赫连灼还是抱着他,手臂还紧了紧,仍然没有说话。
林至清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他收回要点灯的手,放在他脑袋上,像给长生顺毛一样,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头。
过了很久,林至清才听到他开口道:“圣人说,人之初,性本善。”他声音沙哑:“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人之初,性本恶’呢?”
林至清的手一顿,又继续安抚他:“怎么了灼灼,是遇到什么难过事吗?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赫连灼放开他,拾起地上的外衫给他披上,走到窗边,把窗都关上,屋里没了月光,更是暗得厉害。
赫连灼坐到桌边,林至清也坐了过去,还把板凳挪近一些。
“现在可以说了?”
赫连灼平复心绪,组织一下语言,才缓声道:“我们在卑陆后国时,住我们隔壁是一位老猎人。有一次他又去打猎,却救回了一只受伤的银狐。这是只母狐,毛色光亮,色泽纯正,毛绒丰厚,极是难得。”
赫连灼顿了顿,“这位猎人对它却是百般宠爱,每天都会去陪它,逗它,而银狐也渐渐地接受了这位老猎人,信任他,依赖他。后来它形影不离地跟着老猎人,陪他打猎,给他看家,还生了两只小银狐,他们宛如一家人。可是……”
赫连灼抬眼,还是能看清林至清的脸,以及那双眼,似乎还能感觉得到他的小紧张。
“可是……怎么了?”
“可是,它现在却死了。”
“为什么?”
赫连灼并没有回答林至清的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不久前,东边来了一位贵夫人,她急需一张银狐披肩,更是愿意出重金买下。有一天,老猎人像往常一样,背上弓箭,带上匕首,还带上一个麻袋,出门打猎,银狐依旧跟着他。
回来的时候,银狐没有跟着回来,他同别人说银狐它自己跑丢了,过几天就会自己回来的。几天后,银狐还是没有回来,他便说出门再去找找。回来时,老猎人一脸哀伤之色,说是在河边寻到银狐的尸骨,已经被野兽啃得干净,旁边遗落了一张平安符,是他救回银狐后给它带上的。众人纷纷来安慰他,劝他不要太难过,家里还有两只小的需要好好照顾。
可是,一段时间过后,有人从城里回来说,那位贵夫人在炫耀她的银狐披肩,还说她就是跟老猎人买来的。
这件事瞬间在邻里间炸开了锅,别人来向他确认,他一律否认,每天都像往常一样带着小狐们玩,教它们怎么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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