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只想逃离现场。
一冬是真正单纯,他口里的赞美真心实意;因为严初桥在场,他说的每一句赞美,莫一晨听来都自惭形秽。
他比不起一冬,也比不起一冬口中的那个自己。
莫一晨收拾心情,切好水果淋上沙拉酱,端出客厅。
客厅只有严初桥一人。他愣了一下,严初桥解惑,“一冬有电话,他出去接了。”
“哦。”莫一晨将叉子递给对方,“来,尝一下。”
“谢谢。”手指触碰。
“……”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下来。
他和严初桥,无法像一冬与后者那样畅快交谈。莫一晨忽然觉得累,连客套话也重得令他开不了口。他低着头,一块一块地吃水果。
严初桥注视他。
假借出差之名来到这里,说是顺道探望受助学生,其实是想通过一冬见他。之前自己还想着套一冬的话让小孩自己说出哥哥来了云云然后自己“好意地”邀请他们吃饭,没想到一冬先开口邀请他“尝尝哥哥做的菜”。
自己真是思想肮脏的大人,是不是?
严初桥的视线在莫一晨的眼、鼻子,还有他的唇上流连。
他尝过他的唇的味道。像毒品,会上瘾。
一冬打完电话回来,和严初桥聊了一阵,后者便起身告辞。
他这次拜访,莫一晨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过他多少次,估计是不愿再有瓜葛。
“一冬,送一送严先生出去吧。”
“哎,好的。”
莫一晨看了看两人并排走的背影,转身回屋里。
陈一冬送严初桥到车子旁,见哥哥回屋子了,说到,“严先生,对不起,我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嗯?”
“我哥哥一个人要照应一家子人,有时挺辛苦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您能帮他一把么?”所以陈一冬才想让莫一晨认识严初桥。在国内若是有万一,凭严先生的能力,应该能帮上忙。
“哥哥一直不用我担心,但我还是希望能有我信任的人在必要时帮他。……他这两个月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他也不会把烦心事说出来。……万一,我是说万一紧急时,他能联系您求助吗?”
严初桥往屋子方向看一眼,答应陈一冬,“好。”
上车前,严初桥还是问了,“……你哥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航班?”
陈一冬进屋子,莫一晨在厨房刷碗。
餐桌上是一碗新做的沙拉。刚刚陈一冬去打电话,回来沙拉已经所剩无几。
陈一冬搭着哥哥肩膀,“谢谢哥~”
莫一晨笑了笑。
“……严先生走了?”
“嗯。”一冬说,“严先生是好人,他很有影响力,既然你们认识了,哥哥要是有什么麻烦事解决不了,可以和严先生说,他会帮忙的。”
“……”莫一晨摆好碗碟,忽然明白一冬请严初桥的用意,看向他,“傻孩子,……谢谢你了。”
陈一冬心满意足地嚼起水果。
“……”莫一晨问,“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弟弟摇头。
“……你觉得严先生怎么样?”
“咳咳!”差点被噎着。
“怎么了?”莫一晨给他顺背,“小心点呀。”
“哥,我把严先生当长辈看待,你思想开明也不能开明到这种程度啊!”陈一冬说到。月亮星星说哥哥跟个男人闹分手了,他当笑话看,……事实不会真的如此吧?!
“对不起,……哥哥想多了。”
深夜。
莫一晨走出loft,低头点烟。吸一口,烟随风飘远。远方星星点点的灯火暗示有人跟他一样还醒着。
看,其实他走到哪里都没有用。
心跟双脚是不同步的。
他妒忌弟弟,还装作不经意地试探弟弟的心意。
心中猜测落空时,他竟松了一口气。
真是龌龊的、见不得人的小人心思。
严初桥总是让他意识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莫一晨咬着烟,盯着虚空一点。
接下来,还要多少时间,他才可以不在乎曾经发生的一切。
38(上).
机场。
短暂相聚后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刻。
陈一冬不舍地抱了抱莫一晨,“哥哥,一路顺风。”
莫一晨拍拍他的肩膀,“一冬,不用担心我,哥哥好好的。”放开他,摸了摸弟弟的头,“学习之余要好好享受人生,你正是最青春的时候。”
陈一冬点头。
“我走了,再见。”
“哥哥再见!”
陈一冬用力挥手,直至莫一晨的身影看不见为止。习惯性地往侧衣袋插手,忽然摸到什么,拿出来,是一张信用卡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给你的零花钱,别太省。”
陈一冬落寞又会意地笑了。
莫一晨拿着登机牌上飞机,漂亮的空姐在门口为乘客指路。
“您好!”她接过莫一晨的登机牌一看,表情略惊喜,有“众里寻他”的感觉。“莫先生,您的座位有变动,严初桥先生为您补上了差额,现在您是vip头等舱乘客,请随我来。”
“……”愣住,莫一晨在空姐询问的眼光中回神,抱歉地微笑,“麻烦了。”
vip头等舱是单独隔间,能坐两个人。
空姐敲了敲门,“严先生,莫先生来了。”
“请进。”
空姐为莫一晨打开门,微笑地做了“请进”的手势。
“谢谢。”莫一晨点点头,空姐退场。
莫一晨走进隔间,严初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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