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恨他,因为我没想要他像看重韩瑄一样看重我。我这辈子只祈求过齐敬恒的爱,也得到过,尽管不持久。
我没和韩瑄解释,她认定了她的答案。韩瑄那天陪了我半天,她读一本短篇集里的维吉尼亚伍尔夫,读完执意要给我削个水果。
大小姐没做过这活儿,削出来的苹果瘦骨嶙峋香梨似的。我还是吃了,味道很甜。我咬着苹果核含糊地跟她说:我看出来了,我们家他亲生的儿子就韩瑾一个。
韩瑄说,我觉得所有人都该听听她当时的语气。我听到心惊,无声处平平淡淡一个惊雷。她说韩扬,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当时二十一岁大学毕业还没谈过恋爱,天之骄女什么波折都没经历过,说话却心如死灰。我感觉一种冰冷滑腻的畏惧像蛇从背后爬过,四肢的血液慢慢冷却,我多怕我也是这样。
20
但我终究成了这样。爱情我得到过,保不住。唯一也是第一次投入成了找不回无法替代的失去。
我抱着方忆杭呼吸他身上的气味,想我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他的体温透过衬衣传递过来,熨在我的皮肤上。唤起一些属于体温和触摸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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