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焓,老子他妈当初就不该让你学戏,多好的国粹都他妈给你糟蹋了!青衣怎么了,花旦怎么了,唱得好的自己还正常的男孩子多了去了,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要走这样的路!别说我是你爸我试着理解你,但是跟你说实话你以为我不觉得你恶心吗!”
“志刚!”
他妈为他说了几句话,但他这会儿听不清楚。
张载焓心里知道,他爸想这种话肯定已经想了很久,从陈思一通电话打到他家的时候,他爸肯定就已经在这么想了。他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在内心深处,自己也是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的。
“从今往后,别让我再听见你唱一句!亏我在你小时候还觉得你唱得好唱的漂亮,现在看来让你学戏才他妈是害了你!”
“爸……你说什么都行,但是能不能别说这种话。”
“我说的难道还有错吗!”
“爸!”
张载焓这一声叫的几乎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整个人弓着背低着头,眼泪也已经流出来了。张志刚是知道张载焓有多喜欢京剧的,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对张载焓来说会有怎么样的心理影响,但他觉得自己憋不住了,他更不愿意看他儿子这样。
刘雪梅心疼儿子心疼得不行,但是一方面她多少知道其实儿子这样并没有什么“错误”或是“不好”,但心里那层介意就是怎么都打消不了,总觉得知道张载焓喜欢男人之后,再看儿子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但是这次谈话之后几天,刘雪梅才真的意识到张载焓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跟他们俩说话,平时仍旧一副一切正常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礼貌的,或者说也有点歉意在里边,但是刘雪梅知道,她儿子跟她开始不亲近了。
玩笑话和闲聊的废话全部都没有,从她手里接东西的时候会说谢谢。晚上偷偷在自己屋子里听戏,听的时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听完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刷牙洗脸睡觉。
张载焓在家里呆了四天,刘雪梅整整四天都没有睡着过。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 庆祝我德冠军
☆、改变只是习惯的头(外链见文案
2016年的一整年,是张载焓觉得最难过的一段时间。他大三毕业的假期只回家呆了一个星期,然后就联系到贵州去支教。支教是学校青工部的同学帮忙联系的,听说张载焓准备两个月都呆在学校的时候,还颇为惊讶。双山村位于贵州黄平县顾陇镇,属于黔东南,潮湿多雨,张载焓家在北方,起初根本适应不了那里的气候。而且顾名思义,村子被夹在两个山之间,出去买什么东西都要将近一天。
起初张载焓觉得有些被困住了,因为生活环境和心理压力种种原因,他几乎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意识游离在身体之外。山区手机信号还可以,但是网络信号比较差,刷人人微博都是只能看得见文字看不见图片,更不要说视频或是彩信什么的。而且前一个月是雨季,衣服洗完不管晾多久,穿在身上都是湿的。黔东南在夏天最高温度也很少上20度,因此一到晚上,甚至可以说寒意入骨。教室里的破木头桌椅都要发霉,有些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是很重的霉味。
张载焓的身体受不了,一开始水土不服,后来起了一段湿疹,再后来就开始膝盖疼,睡不好觉,他每天只给他家打两分钟电话,和毛东半个小时。
事情开始变好,或者说变得可以忍受,是从他们班的一个孩子开始的。
双山村是一个侗族村子,侗族文化里女性地位比较低,因此班里绝大部分其实还是男孩子。张载焓只是有少数了解,知道女孩子在家里一般是比较不受重视的。班里让张载焓第一个记住的女孩名字叫吴幼梅,大概十岁的样子,和绝大多数侗族小姑娘一样,长得很好看。
当然了,能让一个gay先记住的人,当然会长得很好看。
按电话里他和毛东的说法,吴幼梅很“聪明”,就是那种看几眼就仿佛能看见灵气在小姑娘头上往外冒的聪明。聪慧,聪敏,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感觉,因为还有一些幼稚的、以及张载焓无法理解的风格在里边。
第一个月过去之后,张载焓毫无疑问瘦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而且因为住宿伙食条件都不好,他也并不是一个很会打理自己生活的人,因此在别人看来,就显得有点可怜。一副袖口虽然不脏,但是从来都是皱的,整个人看着没什么精气,头发长长了之后张载焓没敢剪,觉得头发长着也比参差不齐的好。
和他一起支教的女同学都恨不得母性爆发帮他洗衣服。后来有一次说漏嘴之后他才知道,那个女同学也听说了他和毛东的事情。他想了想还是问了那个女孩一句,问她是什么看法,结果那女孩说自己当然支持,但是也有认识的朋友很反感的,而且关键不是他和毛东是不是gay,而是大概因为他俩都在院里比较有名,这个事情莫名其妙传的太广,谁都喜欢议论议论,于是大家看见他们之后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他俩是gay。
是gy死了,张载焓当时冷笑了一声之后说,我和毛东在一起“开心”到要飞升了。
那个女同学笑得差点被吃的东西呛住,但是这个玩笑之后,张载焓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好像距离更近了一步,原来能算同学,现在能算朋友。
就是这个事情的第二天,吴幼梅在一节数学课下课之后突然跑到了张载焓的面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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