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没有乱说。
谁叫他每回清早瞧见这白浊之物时,都能隐约记起夜里做了那古怪的梦?尤其是今日,夏荷是被从酣梦中叫醒的,清醒过来后,只需略一回想,那梦中的场景便更一清二楚了。
他梦见的是两个男子赤tiao条地抱在一处,甚至今日这回,他还能想起,一如两年前自己头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一般,这两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和李慕。
想到这儿,夏荷埋下头去,更不知该有何颜面面对站在自己面前,关切着自己的李慕了。
“哪里会是什么梦魔?”李慕道是。
夏荷却奇怪道:“可我……的确是梦见了……”
李慕却以为夏荷是梦见了那男女欢好之事。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夏荷今年都十七岁了,他在夏荷这么大的时候,甚至都做了父亲。只是心底里难免有些酸涩,李慕却撑着笑,道是:“夏荷这是想媳妇了,这很正常,男娃都会这样的。等慕哥回去,问一问同窗好友,谁家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好给咱们夏荷相看。”
“不是想女人……”夏荷小声辩解道是。
他还不知道赤tiao条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呢,所了解的也不过是书上写的几句形容。夏荷眼珠子一转,问道是:“慕哥,既然你说男娃都会这样,那你为何没再娶亲?——你就不会想吗?”
李慕被问住了。
良久,他才道是:“好了,夏荷,这儿有盆水,你将亵裤一洗,咱们赶紧下去吧,在路上晾就是了。再不走,要耽搁行程了。”
夏荷瞧得出李慕似是很不乐意提及这个话头的样子,只好乖乖地跳下床去洗亵裤了。一边搓,他一边回头瞧李慕,心底里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惹李慕不高兴的的话了?
李慕却只是斜倚着床头,翻着手中的书,再度地努力叫自己沉浸在圣贤字句里。
这些年李慕在夏荷面前早已不扳着那张脸了,再度瞧见李慕这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夏荷可是看出了他的复杂心绪,自觉都是自己的错,夏荷不敢再看,赶紧将亵裤搓洗干净了,使劲儿拧了拧,挪到李慕面前,小声道是:“我好了。”
“那走吧。”李慕道。
夏荷“哦”了一声,跟在李慕身后,决定自己今日要好好表现,一出门,便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来,使自己瞧上去像个大户人家的娘子。
一路绷着脸撑到上了马车,夏荷这才缩到角落里去,小心地问李慕道:“慕哥,你还生气不?”
李慕奇怪地问:“我哪里生气了?”
“可我瞧你……”夏荷话说了半句,又给咽了下去。李慕那的确不是生气的样子,但比生气要复杂多了,“反正……慕哥可得心情好一些,心情好了,乡试才会顺畅呢!你要是不高兴的话,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李慕这才反应过来,夏荷怕是瞧出了自己才刚的心绪不佳,安慰自己呢。他笑着摇摇头,本想再拍一拍夏荷的脑袋,刚一伸出手却想起来夏荷已然不喜欢这个动作了。只好收回了手,李慕道是:“无事,不是你的错。”
夏荷心底里嘀咕,明明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话,慕哥才这样的,怎么就不是自己的错了呢?
幸而不久之后,夏荷终于明白,这两年李慕对自己抱着的,究竟是怎么样的情愫。
第60章 〇陆沐浴
车篷里总共就是方寸大的天地,李慕和夏荷两个人被困在其中,脱逃不开彼此。李慕并不打算让夏荷讲什么笑话,他只是顿了一会儿后,翻出本书来在看。夏荷弯下腰,瞄了一眼书的名字,见果然是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东西,他立刻不再作声了。
不久后就要参加乡试的人,如今的一切都不比学习要紧。尽管夏荷自己不乐意读书,但那也不意味着,他会去打搅别人求前程。
于是他没瞧见李慕半晌都没翻过一页去,而是自顾自地呆了一会儿后,猛地想起来包裹里还湿漉漉的亵裤。四下打量过一番后,本打算着要不挂在窗帘子上算了,却又怕被外头人瞧见。琢磨了半晌后,夏荷尽量放轻了动作,半蹲着起身,将自己身侧的软垫叠摞起来,露出下面的木板子。夏荷拿指尖擦了擦,见上头干干净净,于是满意了,这才打开自己的包袱,将那条团作一团的亵裤掏了出来。
早春三月的天里,那湿漉漉的亵裤摸上去冰手。夏荷将之抖开,一下手却有些后悔,声音是不是吵了些?见李慕没个反应,他才放心下来。
不能用抖的,他便只能把亵裤在木板上摊平了,用手去压着抹开。等平整之后,夏荷才满意了起来,坐回那摞了两层的软垫上。
这辆马车内的垫子本来就厚,叠起来后,再坐上去感觉就像是坐在棉花上似的。夏荷总有种身下没着落的错觉,挪了半天屁股都没找到个舒服的位子后,干脆将亵裤往旁边一推,自己坐在了木板上,斜靠着软垫,没多久,睡了过去。
李慕这才将手中那本用作掩饰的书给放下,好好地去瞧夏荷。
才刚夏荷那番动作被他小心地尽收眼底,李慕嘴角带着褪不去的笑意,摇了摇头。他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件袍子来,小心地罩在了夏荷的身上。三月还早,就这么睡着,不盖点什么的话,说不准夏荷又要着凉。
于是当夏荷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青色长袍。
他茫茫然地攥着那件衣服,又偷瞄了一眼那专心念书的李慕。见李慕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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