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闲扯,从头到尾不插一句嘴,脸上还带着淡淡笑容。简单的说,无极医生很有老人缘就是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突然被送进来一个双腿骨折的紧急伤患,受伤过程极度戏剧化,这家伙执行任务成功在回程时被一群不友善的流氓盯上,这个乌龙杀手以为自己杀人的事迹败露,竟然急的从五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原本他以为能顺利降落在另一栋建筑顶楼,没想到他的体力比自己以为的差多了,於是就摔了下来,幸好下落时先撞上一楼的遮雨棚才跌落地面,否则也不用送医可以直接火化了。
乌龙的是事後才发现那群流氓根本在追另一个躲债的家伙,却不知道这人为什麽突然跳楼了。
无极尊火速从血库调了3000cc血浆,当机立断的把那人的双腿踞开取出碎骨,内脏出血的部分忙了比较久,等好不容易离开手术室已经是5小时之後。
他回医务室整理了一下东西,把晚上要做的事交代轮班护士,取出手机才发现有一通短讯,是光佑传过来的:
我已经好了,极极你不用担心,请专心上班。
他望着手机萤幕笑了出来,突然发现还有另一则简讯,寄件者也是光佑。
我坐计程车来总部喔,等会见。
咦?无极尊赶紧察看一下简讯发送时间,一小时前。
他一直在手术室,说不定小孩已经到了。
果然是雷凌的孩子,一刻也静不下来的过动儿。
无极医师快步往後援部走去,却在接近时看到大黄蜂鬼鬼祟祟的站在後援部门口不知在看甚麽。
感觉似乎不该在这时候靠近打招呼,他无声闪进转角。
那人轻声走进後援部,几秒後又快速跑了出来。
无极尊等那人脚步声远去後才走进後援部,目光一扫就看到一个东西。
一封写着给蝴蝶的信放在光佑的桌子上。
作家的话:
☆、13岁(8)
大黄蜂踏进资料室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想不到的人围着桌子跟大夥聊天。
雷光佑戴着一副大口罩,整张脸只剩那双晶亮的眼瞳,看到他时点了个头,眼睛弯了起来。
「你又跑哪鬼混啦?新任少主今天难得来跟大家喝茶聊天呢。」小婷似乎已经认定了光佑就是未来少主的事实,挥了挥手上的泡芙,「你太慢来啦,最後一个我给少主啦。」
雷光佑笑了,却没有碰眼前的糕点,只是望着门口的眼镜男。
大黄蜂被看得全身不对劲,座位又只剩光佑正对面那个,只好慢慢的走过来坐下,刻意忽略对面那双一直盯着他的大眼睛。
「大黄蜂,你当杀手多久了?」光佑开口,声音有点哑。
「少主问你话!」小婷顶了顶他,乾脆连未来两字都不加了。
「3年。」眼镜青年答道,视线第一次对上他,旋即又特意转开。
「跟我接受培训的时间一样,3年,这样你算是我的前辈了,以後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喔。」光佑又弯着眼笑了,小婷嘴巴微张的轻喃:「原来传闻是真的……人家都说新来的少主笑起来跟花一样。」
「我不是甚麽少主。」光佑站起身,特意把自己的泡芙放在大黄蜂眼前,「我没碰过,给你。」
眼镜男望着那个焦黄色的奶油泡芙,好像那是甚麽珍奇至宝似的。
在眼镜男进来前小光佑已经跟这些人套过话并确定放情书的人就是大黄蜂了,现在任务达成他也不恋栈,挥挥手跟大家告别,脚步轻快的朝医务室走去。
无极尊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几乎是出於反射,他竟然把那封情书拽进怀里的口袋,快步走出後援部办公室。
一直到走廊尽头他才煞住脚步,心跳却还是比以往快。他究竟在做甚麽?这封信已经注明了给蝴蝶,他这样算是非法私藏他人信件吧?
转念一想,他是光佑在台湾的监护人,有义务确认每一个接近小孩的人的身分吧,这也是他当初答应黑夜他们的,所以他这样不算违法,因为光佑还未成年。
他快步走进其中一间男厕,进了某个隔间,锁门,从怀里掏出信封时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麽会抖,大概从中午就没吃东西,血糖过低吧。
展开信纸,他的目光像火一样灼烧着上面的字句:
昨天的信写的很仓促,抱歉,其实我无意打扰你的生活,只是想表达第一次见到你时内心产生的那种冲击,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发现自己睡着醒来都在想你的事,还是请你不要感到困扰,因为我只是个默默无名的爱慕者。
连署名都没有,还说甚麽请不要感到困扰,谁收到这种信不会感到困扰啊?无极尊把信折起来嵌进外套的夹层,一股比昨天更焦躁的感觉从不知名的地方窜升而上。
他没看过昨天那封情书,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用甚麽不当的措词吓到小孩,光佑又甚麽都没说。
他想到小孩可能在医务室等他,只好理了理仪容,快步走出男厕。
光佑果然在医务室等他,身体似乎还没恢复,等他等到趴在桌上睡着了。
无极尊走近小孩,想伸手叫醒他,突然发现一个他自己都没注意过的矛盾点。
他一直希望小孩爱上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一个会回应这段感情的人。
例如这个写情书的默默爱慕者。
但是为什麽,等到这个人真的出现了,他却反常觉得焦躁不舒服,这不是他一直祈祷的吗?
希望光佑爱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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