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疼痛。也不知道外面是昼还是夜,只有牢房里一灯如豆,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钟离然被绑吊在刑架上,手腕足踝与麻绳接触的地方早已磨破渗血,在寒冷中麻木,失去知觉。那些人总是反反复复逼问他为什么要与公西玹勾结加害木吾,然而,这样的问题又怎么会有答案?一开始的解释独独换来一顿毒/打,唯有沉默,是最好的庇护。也不知道阳儿怎么样了,他冷吗?饿吗?小菁在路上,走的可还顺利?……
“老/子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加害李公子?”不知去了哪里的牢头这会又回来了,脸上是满满的不耐。刚才上面又交代了,催促着他们问出个结果,自己也不想难以交差,只好把一股子怨气撒在新押来的犯人身上。钟离然兀自沉默着不答。“问你话呢!聋了吗?!”“该说的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们吧。”许是觉得眼前人聒噪不休,甚是烦人,钟离然半天方开了口,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牢头见他如此不识抬举,又想到上面给的期限,只觉得耐心耗尽,抡起鞭子蘸了盐水,狠狠朝钟离然身上甩去。钟离然的衣衫早已被之前的鞭刑之力道扯裂,伤口与衣物的破口因为血/液的凝固伤疤的结痂而粘连,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这下子又被生生扯离,长鞭劲风之后,鲜血再次溢出,鞭子上的盐水又顺着道道绽开的伤口浸入血/肉中去,疼得他忍不住颤栗,却又咬着牙强撑。牢头看他这个样子,心中些微不忍,不过一想到上面说要好好“招待”,自己也只能奉命行事,丝毫马虎不得。眼前人还是自求多福吧,谁让他得罪的,是当朝势力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懿王呢?
鞭风偶尔波及到灯焰,囚室之内暗影时不时晃动,伴着鞭子抽打在ròu_tǐ上的声响,和卡在喉咙里的痛苦闷哼。他睁眼,看着昏暗的牢中漆黑一片的地面上一滩不知是血水还是盐水的液体,反射着米粒大小的点点微光,却只能使这黑暗显得更为厚重。密不透风的大牢之内,黑暗是永远的主宰,也不知这样的黑暗,什么时候才能透进光来。鞭子横空劈来,钟离然由起初的试图躲开到僵硬,再到麻木,索性不再去避开,毕竟麻木了,也不会有多痛。只是凉意加快了速度,从四肢百骸窜起,渐渐模糊了视线,冷冻了神智。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阳儿呢?还好吗……
这边公西珏府里,阳儿被交给了一个奶妈喂养。或许是父子天性,阳儿看到公西珏时,便会停止哭闹,只大大睁着水灵灵眼黑占了大半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公西珏,偶尔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咿咿哦哦,模样倒是十分乖巧,然而,公西珏并不知道个中缘由,只道是这娃儿不怕生。但是,不怕生,为何又唯独不怕自己呢?不知为何,看着阳儿那与成宇泽肖似的无关,没来由一阵烦闷,便找了个奶娘来,把小娃娃丢过去,眼不见心不烦,专心处理起成宇泽的事情来,他必须要给他从前苦苦追求的人一个交代,给桐,一个交代。
钟离然再一次醒过来时,看见一人逆着光,如同雕像一般坐在椅子里,公西珏,终于还是来了么?他突然觉得很想笑,笑世事荒谬,人生悲凉。想着想着,居然真的笑出了声儿来,这一笑,便有些止不住了,似笑,更似哭的声音回荡在牢房里,加上深秋之寒,听来不免心中跟着发紧。眼前的雕像终于开了口:“笑什么,本王很好笑么?”“王爷逼在下回答的问题,难道不可笑么?”公西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亦是笑了,只是这笑容,着实带着几分阴森的狠意,“不知南安侯待会可否还笑得出来。”不妙的预感出现在钟离然的脑海里,“王爷这是要作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样像风桐的皮/囊,本王怎么舍得呢…”说罢不再多言,命人解开他身上的绑缚,随即让他们退下。公西珏一把将他扯过来,压在一旁的石床上,此时此刻,公西珏心中是疯狂的恨意,使他无比的想要折辱身/下的人,而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他看见公西珏眼里的疯狂,开始挣扎,全然顾不上身上的鞭伤再度裂开,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逃开公西珏的压制。然而,浑身是伤的钟离然又如何是公西珏的对手?从前在公西珏府上发生过的事情,此刻重演,那种熟悉的惊惧也从四面八方冒出,紧紧的将钟离然包围。“不!停下!你不是爱着李风桐吗?你不能这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想到这一层,他看到了使公西珏停下来的希望。公西珏感受到身下人努力抑制却无处遁形的颤抖,“是啊,不用说他的人,便是肖似他的皮囊,本王也已经爱极。”公西珏感受到他猛然一顿,不出所料的捕捉到他眼神中的绝望,心中一阵报复的快意,一个挺身,毫不留情的将自己送入已然在撕扯下光//luo的钟离然体/内。故地重游,然而那处紧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松弛,让公西珏有一瞬间的愣神,但马上又变成了不屑、鄙夷,甚至,愤怒。公西珏又如何想得到钟离然产子,尚未满半年呢?“想不到,从前的南安君王,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下/贱货色。”钟离然疼得浑身紧绷,冷汗迭起,不得不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来与剧痛对抗,只得咬紧牙关。公西珏见他不答,只当他是默认了,胸中竟然怒火更甚,发了狠用大力戳/刺起来。“呃啊!!!”钟离然终于忍不出将自己撕裂的剧痛,惨呼出来,四肢并用,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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