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一个蝴蝶缎带,并请人打了包装。
他早就算好了时间,在前一天拿到瓷瓮后就立刻送去花店,也不拿回家里(后果可想而知)。隔天去花店(走路去的)拿到包装好的盆栽后,就立刻打车(不管,就给保镳在后面追)冲到市中心的一处高级住宅区。
他跟警卫打了声招呼,好在还是同一个警卫,虽然对方有些诧异,但随后而到的李翼跟他说了几句话后就爽快得放了他们进去。
“我就是送个礼物。”余时中边走边道。
“我明白。”李翼沉稳得表示。
余时中揣著心跳一路得走到一栋大厦里,他来回徘徊了几圈,居然有点紧张,终于鼓起勇气在大厅按了门铃,等了半天,又按了一次,还是没有人应门,余时中只好折回去警卫室,问他大楼顶楼的住户去哪里了。
“高先生吗?他出国旅行去了,好像是荷兰还是义大利,反正欧洲不知道哪个国家。他家里不是还住著一个亲戚什么的,搞音乐的,长得很体面的一个年轻人,他们一起去的,所以现在家里应该是没人。”
余时中失望之余,只好把礼物盒交给警卫,虽然还是在生日当天交到大哥手上是最好,但……总之希望大哥会喜欢柳老师的亲笔帖子。
他要离开前,遇到一个同样是来寄放东西的人,余时中也不知道他们视线有没有对上,匆匆忙忙就要离开,他才走到警卫亭外的大理石砖地,就被拦了下来。
对方很有礼貌,余时中回过头,秉持基本的礼貌问道:“有什么事吗?”
“余先生,夫人一直很希望能请你坐下来聊聊天,不知道待会方不方便?”
“不方便。”余时中说完掉头就走,反正李翼就在前面,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人在后方锲而不舍,但追得也不是很急,像是料定他听到内容肯定会停下来:“跟先生有关的,夫人说你一定会想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请到你。”
余时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他回过头冷淡道:“我一句话,大哥说什么我永远支持他,就这样。”
闻言,那人不再纠缠他,因为余时中即使没人阻拦,还是被背后一道尖锐却冷静沉著的女音不费吹灰之力就给绊住了脚。
“高秀明要结婚了,你不关心他娶的是谁吗?”
☆、一零九(下)
余时中知道这个女人很讨厌他。
高秀明对他的好,让他几乎以为他能够跟高秀明一起对这个女人喊同样的称呼,但打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
“别客气,尽管点你喜欢的。”向樱优雅得伸出保持得宜的素手,服务生立刻端著点单簿走过来。
“你要什么?”她用标准的法文念完菜单上繁复的字体,扬起眉毛又问了对座的青年一次。
余时中摇摇头,道:“水就好了。”待服务生一走,他立刻正襟危坐,打起二十万分的精神面对对面这位贵气的女士,拘谨道:“您找我什么事?”
“我的来意还不够明确吗?”向樱冷斥一声,那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悦耳,有少女的影子,不难想像三十年前的她是怎样的风情。
果然是先礼后兵,不对,不如说向女士总是像她的嗓音一样清冷沉著,高秀明大约高中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过世了,他父亲一走,公司的重责大任全都落在向女士肩上,她一个人撑起来,一直到高秀明足够继承家业,才放手退居后线。
她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果断俐落,喜恶分明。
“你不是一直自诩高秀明最亲最爱的弟弟吗?怎么他今天要结婚了,随随便便带个来路不明的戏子就要到国外领证,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我那好儿子随口给你许了什么漂亮的承诺,你就蠢得帮他在外面胡搞瞎玩了?这点出息!”
“领证?跟丁香?”虽然万成跟他说过,但真正听到他还是挺讶异,最不可思议的是,向女士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跟他抱怨,不是应该赶紧筹坏要怎么大搞破坏吗?
“你跟我装这什么样子?你今天来高秀明家作什么?你没想过他们早就坐前天的飞机远走高飞去了,那不肖子,就非得把我气进棺材才肯听进我说的一个字。”
她妆容精致的眼睛一横,恨不成声道:“你也真够没用的!”
呃?余时中缩缩鼻子,一头雾水。
向樱恶狠狠得锁住他的视线,眼中的怒火直接又决绝,她是真的在骂他:“你这笨小子,明明知道高秀明他脾气硬,也不知道说点软话送送风给他,你不是最厉害的吗?迷惑得我高家唯一的独生子把你藏在家里五年,五年!还为了你毁婚弃母,倒头来还不是连他家门口都进不去?你现在知道男人说的话不可信了吧?”
这话余时中听得云里雾外,尤其后面得话尤其不懂,他有些担心向樱脾气上来又要拿水泼他,只好尽量挑著他有抓到的部份回答:“您不同意?”
印象中,向女士挺喜欢丁香的,还破天荒称赞过他气质好?大哥好像有这么说过。
“我同意?”向樱气得笑了,那声音又尖又锐:“我同意我对得起向荣?我同意我对得起高家?我对得起高世膺?我告诉你,高秀明年纪轻爱玩浪漫,觉得有钱又年轻玩玩感情没关系,只要把公司管好就好了。他这一两年觉得无所谓,玩个男……音乐家很新鲜很时髦,但等这新鲜感退去,一个男人能干什么,又不能生孩子传出去多难听,多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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