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抓着我手臂,是熟悉的温度:“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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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出口的时候,还可以听见作为颁奖嘉宾的程可有点颤抖的声音:
“本届金熊奖最佳新人得主是:《汉宫秋》,刘病已扮演者,涂遥!”
掌声与喝彩一齐响起,我回头看,舞台上灯光那样灿烂。
“别回头看,”赵黎在我耳边轻声说:“没事的,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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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涂遥应该很开心。
他是聪明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为此不计一切手段的努力,所以他很少有得不到的东西。
他应该是想跑上来的吧。
我和齐楚暴露在灯光下的那一瞬间,我眼睛看的是他。
灯光骤然亮起来,我其实看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就坐在那里,穿着我给他挑的西装,坐姿如此端正,气质如此淡然,好像这一切都按着他写好的剧本在写。
我看到他的最后一个表情,是欠了欠身,像要站起来的样子。
但他最终也没有过来。
他是我见过的,在那个年纪里,最聪明的人,他最懂事,最识时务,情商最高,这样混乱的场面,他在瞬间就能分析清楚利害。
他怎么可能跑上来?
我活了三十年,也只遇到一个赵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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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冷,地冻成白色。
我外套都忘在了里面,大衣还在车上,车要留着等涂遥,赵黎搂住我肩膀,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我按住他手:“别乱来,你身体刚好,别折腾。”
“没事。”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朝一直跟着我们的秦裕做了个手势,秦裕凑上来,把他的大衣递了过来。
赵易真心好演技,背着赵黎和我做交易的时候锱铢必较,恨不能弄死我。现在我和赵黎走在一起,他竟然大度到让秦裕来送大衣。
“告诉我叔,车我先开走了。”赵黎跟秦裕报备。
“行,我会让阿七开车来接赵先生的。”秦裕倒是洒脱,送我们到停车场边,陆陆续续又下了雪,黑色房车上一层雪,司机等在车里。
秦裕一直看着我们坐上车,最后还不忘扶着车门叮嘱:“别在外面乱转,早点回家,别见记者,赵先生会摆平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等他转身,司机开车,赵黎把空调打高,从保温箱里拎出一罐汤来,弯下腰给我找勺子:“这是我最近在喝的鱼翅汤,还没动过,你先喝点,到家再煮姜汤给你喝。”
车里面有灯光,他继承了赵易的桃花眼,在这样寒冷冬天,怎么看怎么温暖。
赵家行事向来奢侈,我上次找赵易的时候他在吃饭,桌上就有这道汤,这道汤不叫鱼翅汤,叫佛跳墙。
我没有接。
“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吧,”我转身看司机:“我自己打车回家。”
赵黎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他才说:“我叔叔会善后……”
“我不需要善后。”我打断他话:“这事情本来就是我设计的,我看过乐综的舞台布置,我知道那个时候帷幕会拉起来,灯光会照到那里,那个地方本来是舞蹈演员站的地方,是我把齐楚带到那个地方,让他和我接吻的。我就是要毁了他。”然后你叔叔就会弄死景莫延。
赵黎平静地看着我。
他本来,就从来不会反驳我,更不会拒绝我。这些年,他躲在玩世不恭的面具后,默不作声地陪着我,纵容我。如今一切都摊开来,所有伪装都被撕开,他没办法再漫不经心地笑着,拖着我去和他喝一杯酒。他只能这样看着我,目光温和,眼神却哀伤。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
但他只要这样看着我,我眼泪都快掉下来。
齐楚恨我我没事,涂遥没有站起来我也没事,但是,只是坐在他对面,这样心照不宣地沉默,我就眼眶发烫,鼻子发酸。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样的。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他愿意给他最大的善意,你愿意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所有事,你甚至可以为保护他而死,但真正面对他的时候,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我知道,至少让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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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自己家。
你看,不过半年而已,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最后留在我身边的还是自己的房子。
赵黎送我到楼下,不放心,一直看着我进电梯。
“这汤给你,这么晚了,别自己做饭了,我等会让厉家菜送餐过来,你先喝点汤垫垫肚子。”他啰里啰嗦嘱咐我:“洗个热水澡,早点睡,明天我叫你起床……”
“知道了。”我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小流氓,你啰嗦死了。”
他眼睛亮了起来。
那三个字像是一个咒语,只要说出来,我们就能瞬间回到以前,没有误解和尴尬,也不用斟酌和遮掩。
“好了,上去吧。”他把装汤的保温瓶交到我手里,替我按下电梯楼层:“别想太多,心情不好就找我喝酒,我随时奉陪。”
“好。”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门缓缓关上,他站在那里,笑得孩子一样。
爱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管经过多少的痛苦和不堪,只要那个人对你笑笑,给你一点希望。你就会对过往的痛苦全部失忆,对着他笑得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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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十点一十,十点半厉家菜送餐过来,洗了澡吃东西,三道菜,石斑鱼和豉汁大虾,还有一道奶方。赵黎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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