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它,万物便没了秩序。有了它,万物便失了灵气。总之,规矩也不是天成的,也需要变通。”我缓缓说道。
“这见解倒也新奇”老爷爷微笑道,“小伙子,有如此才学,何不应试?”
“我清闲惯了,再说也不喜欢官场。”我如实道。最近把李长庚的银子拿出来做了点生意,开了个酒楼,倒也赚了不少钱。也并不是只有做官才能出人头地。
“也是,为人奴倒不如做自己。”
秋意渐深,前段时间还能听听风卷残叶的声音,现在只能听“呼呼”的呜咽声了,好似人缺了牙般漏风的声音。院里的花谢得秃了枝,只有那金菊倒是凌寒得很,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向来讨厌寒冷的我,却突然期待起来,因为突然很想跟玉生烟一起去看雪……
别人都说,居安思危,可我却只愿及时行乐。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爷爷的脚也慢慢好了。他的话极少,我却感觉得到,他一定有难以启齿的过去。玉生烟也曾问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牵扯不断的丝连。
这天我照常去爷爷的房里问候,却不见他在房里,问了家丁,却也不知。最后焦急地去问玉生烟,玉生烟说他看着便不同常人,想必是有事离开。
我没有告诉玉生烟,这些天我一直心神不宁的,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想一个人出门,也许是陪伴得久了,倒忘了自己的孤独了。
出门前玉生烟千叮万嘱让我早点回来,还塞给我一把伞,说是兴许会有雨。
我拿着伞孤零零地走在青石路上,风卷残叶,古道萧瑟。不禁用手裹紧了衣裳,似乎真有点冷呢!
“写一段浮云事,饮一生长庚酒”长庚,不知还能否喝到你的长庚酒。
在拐角处依旧不变地看到沉香嬷嬷在门口招徕顾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真的。
不知不觉地来到茶馆,便顺便坐下一歇。旁边人的谈话却是无可奈何地传到耳朵里。
“听说了没,天命的香炉又被砸了。”
“为什么,他不是好神仙吗?”
“只因他好棒打鸳鸯,凡人可恨他了。”
我心底不免好奇,向他们走去:“敢问两位大哥,天命是谁?”
极其幸苦地寻到了这个地方,林深竹隐,的确难寻,想必是极少有人来,显得破烂不堪。
小心地走进庙宇,对里面的情景却瞠目结舌起来。只见香案被掀了,香炉也碎了一地,那天命的金身也被打倒在地。面目严肃的他倒在地上,圆瞪着眼睛,倒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免想起刚才那两个吃茶人的话。百姓本是很敬重天命的,人间的青天也是天命派去的,天命掌管着天地秩序,百姓还特意为天命立了庙宇。只是后来天命做了许多棒打鸳鸯的事,只要是有违常理的,他一概而论,不听缘由。因此才子佳人恨透了他。月老管姻缘,可天命管lún_lǐ。
秩序,什么是秩序呢?想必他自己也不明白吧!否则也不会拆散有情人了。
我把伞放在一边,蹲下身将天命的金身扶起,放回原处,不管怎么说,人间还是少不了他的。
我凝望着他良久,不禁问道:“在你心里,究竟什么才是可贵的呢?”
那日颛顼一提到天命,綮翊就不说话了,似乎他们也怕天命,但是,天命究竟是什么?难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好心,还帮他整理好东西,打扫干净。正在扫门槛的时候,有人来了。
“你这人好不知趣,这天命害人不浅,为何帮他!”那书生模样的人道,后面还跟了一群好友,想必又是来砸庙的。
我仍慢悠悠地扫着地:“你说这天命害人不浅,可有证据?”
“怎么没有!”那书生走过来气愤道,“就拿张家的女儿来说,她违背父母的意旨,不愿嫁达官贵人,单单看上了穷秀才,可天命一出,张家的女儿便被父母指给了一个商贾之人,可怜那女孩豆蔻年华香消玉殒,一头碰死在那喜床之上。这样的事数不胜数,你说,这天命是不是害人的!”
我停下了动作,淡淡道:“若是如此,那我便问一句,人间的明君,青天,所谓的正道,又是谁掌控的?”
“当然是天命”
“既然如此,若非他,我们又怎能生于太平之世。”
“这……”那书生迟疑了。
我将扫帚放好,语重心长道:“也许有些事是他做错了,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砸了他的庙宇又如何?只要他不知道自己错了,再怎么闹也是无济于事。”
“你说的也在理”那书生思索了一会儿对身后人道,“不如我们写些文章张贴在大街小巷,期盼天命回心转意?”
一阵叫好声后,他们纷纷离去,四周安静多了。
这时天色灰暗,丝丝小雨从天而降,我从容地拿起地上的伞,拍拍,撑开,走出庙宇。
淅淅沥沥的声音如美妙的乐音在头顶响起,眼前的景色朦胧了雨色。湿漉漉的地踩在脚下,说不出的难受,更伴随着拖沓的声音。
枯枝尚有再春日,人又岂能轻言放弃?将手放在瘦削的树干上,轻轻的摩挲,掌心传来粗糙的质感,直落到心底。
细雨落在手背,凄寒彻骨。秋天的雨,不同于春雨的绵绵酥骨,不同于夏雨的咆哮雷霆,它柔中带刺,不经意间伤人无形。
秋雨连绵中,眼睛似乎也在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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