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是那个魔尊?”怪不得看他妖里妖气的。
“本尊叫綮翊”
什么破名字,还没有本公子的好听。我学着他的语气道:“本公子叫钟离毓”
綮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恢复脸色,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他直直地向我飞来,衣袂飘飘,长发飞舞。如果说玉生烟生得fēng_liú韵致,那么他就是气宇轩昂,肃穆如风中之谷,灼灼若桃李之华。
凛风拂面,伸手即可触摸到云彩。我转头看他:“你干什么!”话说我有点恐高……
綮翊环紧我的腰,不正经道:“既然掳了一次,再掳一次也无妨。”
“喂,我的跟班怎么办?喂,我跟你说话呢!”
本公子看了看牌匾“焚清殿”,不怎么样呀!
打掉綮翊的手,不屑道:“本公子自己走!”
进殿时,出出入入的小妖皆瞪大眼睛看着我,甚至还窃窃私语:“他是什么精呀?”
本公子很想说:“我是人精!”
“你就住在这里?”我问道。
“嗯”綮翊潇洒地躺到榻上。
“那我住哪儿?”
“跟我住一起”綮翊扯出一个迷人的笑。
我用脚踢踢:“本公子饿了”
綮翊蓦地挣开双眼,红艳的瞳仁里点缀着点点星光。“来人,准备饭菜。”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妖好吧!
我瞧了瞧四周,这也太空旷了吧!无奈腿有点酸,于是很不情愿地坐在他身边。
“喂,你什么时候送本公子回去?”
这回他连眼也不睁了:“在此做一个小妖如何?”
我揍了他一拳。
“很舒服,再来?”他眨眨眼。
真是可恶至极!
兽炉里燃着瑞香,沁人心脾。许是折腾累了,我就这样睡着了。等綮翊喊醒我的时候饭菜已准备好了。这才发现我跟他是同床共枕,实在是令人羞愧。
焚清殿外种着一汪洋之曼珠沙华,鲜艳夺目,一朵接着一朵连到天边,乍看上去半边天都像是红的。
“传闻曼珠沙华乃地狱之花,茎蔓有剧毒,没想到在这儿能看见。”我推开窗叹道。
“此花一千年一开花,一千年一落叶。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轮回无尽。”綮翊沐浴在艳阳之下,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此刻他暗红的眼里满是心痛,一丝一缕,直锤我心。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挣扎着,欲破体而出。
我不禁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地问道:“你没事吧?”
正在这时,一个调侃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好一对璧人呀!本王来晚了!”
我怔然望去,只见那人青衣蟒服,一头墨发如浸漆,两鬓一缕发似青。奇服旷世,骨像应图。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听说你今天从人间寻了一禁脔,本王特来瞧瞧。啧啧,果真绝世超伦,怕是本王府里的绝色妖姬都自惭形秽了。綮兄好大的福气!”
“这是蛇王颛顼,不用理他便是。”綮翊握住我的手道。
一股温暖渗进皮肉,我的心颤了一下。明明是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感觉……难道是我最近堕落了?
我甩开他的手,向前一步对颛顼笑道:“原来是蛇王,在下钟离毓,幸会幸会!”眼珠一转接着道,“只是既有蛇王,怕是鹰王也不远了吧!”
我说这话本无心,岂知听者有意。
颛顼的笑凝固在脸上,甩了甩鹰羽扇,然后正色瞥了一眼綮翊,又堆起了笑意对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说完又看向綮翊道:“綮兄,我若用绮竹来换他,你可舍得?”
后来綮翊告诉我,绮竹乃颛顼的亲妹妹,是一条纯色青蛇。她出生之时天现异彩,奇香溢世,长大后更是美得天地失色,因此被公认为三界的美人。
綮翊淡然一笑,道:“纵有十个绮竹,本尊也不屑一顾。”然后满眼柔情地看着我,害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苍天啊大地呀,我以我钟离毓的终身幸福保证,我绝对不是短袖!
颛顼眉头一皱道:“若我能说动天命呢?”
这回,綮翊沉默了。
我忍不住问道:“天命是什么?”
颛顼摇摇扇子,漫不经心道:“天命就是……”
“是一种虚构的东西”綮翊接道。然后看了颛顼一眼。
颛顼耸耸肩,没有说话。
我坐在石凳上,身边是火红的曼珠沙华。
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开一千年,落一千年。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我痴痴地望着这绝色的花,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苍茫的雪地里,白衣人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乌黑的长发零散一地。雪地上是斑斑点点的鲜血,慢慢染红了白血白衣,如红梅般艳丽。
他凄楚而决烈地说道:“都说曼珠沙华是绝情之花,可你比花更加无情无义——”
“无情无义”这四个字在脑海中回荡着,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头很疼,尤其是在看到这些花后。心下怪异,索性离去。
刚准备推门,里面便传来了颛顼震怒的声音:“你难道就打算这样做了吗?让他不明不白地留在你身边?”
“我从没这样想过”这是綮翊的声音。
“我本想着他就这样过着也是极惬意的,至少不用再痛苦。我们也不必打扰他。只是你既然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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