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烧掉尸首后在原地又守了三个时辰,神识往复在周围扫过,不放过一点痕迹。
三个时辰后,他皱着眉松开手,灭世灵剑化为流光没入他眉心,重新判断方向后,向莲花峰的方向赶去了。
等他走了又半个时辰,风吹开雪地一角,露出下面的血红红绫来。
轻柔如风的红绫被风吹得飞起一角,婀娜扭曲,片刻后,红绫胀大,化作一头冷汗的御峨。
“呼——”
她迎着夹着雪花的冷风吐出一口气。
“怎么在这个偏僻地方遇到这个杀星?”
使用秘法逃出生天的御峨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斥着冰雪,天剑道小剑主的杀意似乎还留在她身后,戳得她遍体发寒。
她在雪地下扒拉几下,找到同样被斩为两半的肚兜,姣好的绣眉不由拧起。
“……总觉得不是个好兆头。”
但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不是?虽然临走前给繁云留了个小礼物,但繁云身边不是还有春山君的人,更别说天剑道小剑主和繁云是同门师兄妹,仙道的师兄妹之情,可比他们魔道的真挚多了。
……啊,一想起春山君,就跟着想起春山君的姘头。
她帮忙牵线,又有太绪真人出手,最后连那整天牛气冲冲的界外魔将也出现,怎么还没整死他。
掌门对她不假思索给界外魔将帮忙不满,为今之计,还是不要回宗门。
那么,就往南蛮走吧。
她才打定主意,突然觉得萦绕她身周不减让她没一刻不在发抖的灭世剑意突然又强盛起来。
“果然没死。”
不远处,荆戎对自己的灵剑道。
他的灵剑发出兴奋地战栗,紫色没有半点花纹的剑身上竟是渐渐蒙上一层血腥之意,白茫茫的天地间,鲜红的炼狱之途展开,劈开飘扬的风雪,无数白骨骷髅伸出手,拉住要逃跑的御峨。
“我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荆戎还在对他的灵剑说话,“你是如何发现的?”
灵剑自然不会说话。
不过它渴望鲜血之意,哪怕是凡人可看得出来,荆戎的话与其是对它说,还不如讲是自言自语。
他第二次把御峨劈成两半。
荆戎劈完收剑,一边走一边低语:“这么多年了,那厨子还是对跑路这么擅长,还不快点追,怕是真的会被甩脱。”
天剑道的小剑主真的走远了。
半晌,夜幕降临,风雪不曾停歇,越积越厚的雪花快要把冰潭周围发生什么是悉数掩盖,终于有两个老鼠一般的小人蹭蹭蹭冒出来。
“丧尽天良哟。”一个小人道,“我原本以为雪山神女手下那一帮说是正神行事比咱们邪神还混账的神兵神将们已经是正道底线,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小剑主。”
另一个小人附和:“当真杀星,我那结义兄弟呀,死的真惨呀。”
第一个小人问:“所以,这里死的,又是哪个?”
“不知道呀,”另一个小人回答,“这附近有咱们的神灵驻扎吗?莲花峰那个老太婆好可恶的呀。”
两个小人凑到一起,以法术回朔几个时辰前,冰潭边发生的事情。、
灭世剑意扫荡之下,他们能看到的画面破碎不堪,但连蒙带猜,也足够他们猜出发生什么事。”
“哎哟,是个女的?”
“哎呀,是个魔修?”
“死的不是咱们的人,真是太好啦,已经死了三个,都不知该如何向月华将军交代。”
“那什么,阿一啊,好像没死呀?”
“开玩笑,叫灭世剑意劈了两次……咦?”
两个小人齐齐没声。
他们藏在雪地下,往下深挖,不多时,果然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那声音一开始没注意到还好,注意到之后,就如同一个钻子咔咔咔咔地要往脑子里钻,想装作没听到都不成,两个小人交换一个眼神,发现对方都是一样的难受表情。
“听得懂吗阿二?”
“听不懂呀阿一。”
这一轮对话进行完,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两个小人原本是北冰月华将军座下的邪神童子,北冰的邪神们明面上统领是(假)天洋大神,但天洋大神又不可能带着他们这一群只有游神的小兵们过家家一样打仗,自然还有一个接下兵权,实际带领他们打仗的将军。
这将军便是镇北天华寒月大将军,不过北冰人族甚至邪神们自己,都把他叫做月华将军,
月华将军派他们追踪不知为何只身突入邪神地盘的天剑道小剑主,虽然知道自己根本扛不住小剑主一剑之威,但上有令不可违,平日里最多帮庙中女祭扫扫雪的两个邪神童子还是紧随荆戎之后奔波。
荆戎走的是一条直线,他们很快发现他的目的地是莲花峰。
“就在前面百里,我们还要追吗?”
“追上去让灭世剑斩吗?还不如待在这里,看那魔女有甚么大造化。”
作为兄长的阿一一锤定音。
两个邪神童子就这般潜伏在雪地之下,等了一天一夜。
翌日夜中,万里无云。
夜空澄澈,星子与月华一起照耀银白色的雪地,调阴阳而洒星辉之力。
冰潭上覆盖的冰块渐渐融化,明月倒映在潭水中,随着微风荡起的涟漪而起伏。
到半夜三更时,月上中天,那格外轻柔的一点微风也停滞了。
两个邪神童子缩在雪地中不敢出声。
从雪地深处传出来的细碎声音越来越大,然而种种都超出了两个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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