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体把脑袋窝在被子里面了,他十分不情愿的回了罗伊。
男人躺在床上,罗伊将那些被佩科里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带走。他得将衣服拿去换洗室,他轻轻关上门,走出主人的卧房,他抖了抖手中的衣服。一件酒红色的衬衫,一根黑色领带,一套军服,一件黑大衣。完全不符合贵族的格调,并且衣服品味真是糟糕,他居然连领结都不打。这是罗伊对佩里克衣着品味进行的打分,三个字:不及格。
午夜时分,约克郡的上空寂静、安宁,每个人都沉浸在甜蜜的梦中。
只有一个人满头大汗,在床上喘着粗气,就连那柔和的月色照在男人英俊的侧脸上也徒劳。寂寞融入了他的血液,侵蚀着他的骨髓,温厚柔软的被窝对于现在的佩科里来说就像一块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他不断地挣扎着,苦苦嚷着:“莫拉,莫拉,别死……”。然而梦中的人还是闭上了眼睛离他而去了。
由于床榻剧烈的晃动,罗伊赶了过来,然而他一赶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硬朗的脸上挂着泪痕,金色的发丝湿漉漉的搭在额头上,他像只迷失在森林中找不到家的小鹿,迷茫的令人心痛。
“佩科里先生,佩科里先生,请你醒一醒,醒一醒。”由于呼喊不再有用,罗伊采取了另外的方式唤醒佩科里,他摇晃男人的身体。
“刷”一下,床上的男人揪住他的手,他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满是泪痕的蓝色瞳孔急速的收缩着最终停留在罗伊身上。
他无情的放开罗伊的手,问他:“你怎么会过来?”
罗伊穿着女式改良版的睡衣,那睡衣对于罗伊来说分明有点短小。
“我听见摇铃醒了。”他这样回男人,又问对方:“您又做噩梦了?”
男人不回他,佩科里的眼睛盯着罗伊的胸口,由于是女式睡衣,衣料很薄,罗伊胸口的乳/头隐约晃荡着,看得特别诱人。
“你就没有其他衣服吗?这衣服看着真不顺眼。”
“可……这是梅尔亲手帮我缝制的。”罗伊这样回道。
罗伊见佩科里满头大汗就拧了毛巾递给他擦脸,佩科里擦完脸没有躺下,罗伊也不走,他只是突然开口对躺在床上的佩科里说:“主人,有些人去世了并不代表他们不快乐,像约克郡老爷那样,他去世的时候就格外安详。虽然庄园上下对于约克郡老爷的死亡很感伤,但我们还是愉快的迎接您的到来。”
“恩,你到底想说什么?”佩科里用中指揉了揉太阳穴,斜眼看向在那里话语颇多的罗伊。
“我只是想告诉您,莫拉的死,不怨您,您不要过于自责了。”
自己的心事被一个小破孩戳穿,佩科里的眉毛如麻花般扭紧着,他抿着唇,回罗伊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罗伊早就猜到了佩科里会这样说,他也不生气,一把抢过佩科里手上的毛巾,对男人说:“佩科里先生,我现在是您的管家,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会管你的衣食住行,这是我职责所在,请你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佩科里对于这样胡搅蛮缠的罗伊没有任何辙,他只好假装没有听见,拉了拉被子侧过身体睡觉。
只是罗伊见他要睡觉就起身帮他把头顶下的另外一个枕头给抽了出来,在帮佩科里掖好被子,然后那一夜,罗伊就在佩科里床边坐了一夜。
奇怪的是,佩科里后半夜再也没有被噩梦惊醒,他睡得很好。他想:也许是被罗伊这个麻烦的管家搅合的太累了。
约克郡的清晨,罗伊在花园里面摘玫瑰,摩萨德一大早就来寻热闹。
“噢,我的罗伊,你昨晚被那扑克脸折磨的一夜无眠吗?瞧瞧的你的黑眼圈,你平日里面温和的模样哪里去了?”摩萨德一清晨看见罗伊就大呼小叫着。
罗伊倒是一脸淡定的摘着玫瑰回摩萨德:“佩科里先生昨晚没睡好,所以我陪着他,他并没有折磨我。”
“这样啊。”摩萨德一脸失望,心里暗暗后悔:就该听奥斯顿的话,昨天晚上住在约克郡庄园,指不定能打探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摩萨德先生,你那么早来有事找主人吗?佩科里先生还睡着,如果你有要事的话,可以去里面等一下,等我摘完玫瑰就去喊他起床。”
“哦,谁会一大早找那扑克脸。我……我不过是想你了么,小罗伊。”摩萨德笑着帮罗伊拿过去玫瑰:“这些玫瑰我帮你拿。”
罗伊习惯与摩萨德的这样玩笑,他只是对摩萨德说:“小心玫瑰有刺扎到您,先生。”然后就听见摩萨德“啊”的大叫了一声。
“摩萨德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怕你每个手指都被玫瑰刺扎到,还是我来拿吧。”罗伊从摩萨德手里拿过玫瑰花,他说:“怎么没看见奥斯顿先生?”
“他啊,昨天晚上不知道发什么疯,突发灵感,画了一夜的破画,早上才睡的。”
罗伊听见摩萨德这么说,只是笑着说:“奥斯顿先生和摩萨德先生真是绝配。奥斯顿先生在阁楼里面画画,您就在地窖里面研究医学。大概只有你们两个才能受得住对方了吧。”
“噢,小罗伊,你可不要这么说,这可真诡异。”摩萨德虽然这样对罗伊说,但是他还是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好了,摩萨德先生,我得去喊醒佩科里先生了,您的话……”。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在庄园里面转转一会儿就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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