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呢?”
“下去准备比赛去了……你别去,休息一下,晚点你还有200蝶的预赛。”
袁铮犹豫了一下,点头。
游明杰又说:“体力怎么样?肩膀怎么样?感觉接下来的比赛还行吧?”
袁铮认真感受了一下,点头道:“嗯,半个小时应该没问题了。”
“肩膀呢?”
“暂时还好,如果不行,我会申请打针。”
“好。”游明杰松了一口气地笑了,又揉了下袁铮的脑袋,赞叹道,“小子,真行啊,尽做些出人意料的事儿。”
袁铮抿着嘴含蓄地笑,虽然极力隐忍着,还是可以看出其中的兴奋,也是,世界纪录啊!那么大的事儿啊!能不高兴吗?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游乐正在更衣室里为200米自的决赛做最后的准备。他戴着耳机用节奏舒缓的音乐阻隔掉所有来自外界的声音,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同时也用一些扩胸运动和下蹲运动活动身体。
还剩下最后几分的时候,游乐把自己的双手在身后十指交错,然后手心平贴在墙上往下蹲,腰侧到肩膀的筋骨被拉扯开来,散发出火烫的热量和清晰的疼痛,让他恍恍惚惚地想要确认袁铮在游泳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疼?夜晚无法入睡又是什么样的概念?比赛时的手臂是否有那么一瞬间无法举起……不,肯定是可以举起来的,就像那场比赛,一下水的全力以赴,那种拼搏的精神,让他即便是认真的回想,在男人的后背都像是长了一双翅膀,是那么的漂亮,就像会飞起来一样。
为什么会这么强呢?
游乐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明明训练时的男人并不比自己强多少,明明他们具备同样的实力,为什么站上赛场的男人会那么强?哪怕身上带着疼痛和疾病都无法阻止他冲在最前面呢?已经两个世界纪录了啊……
游乐低垂着头苦苦思索,从手肘内侧到腰侧的筋一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就像要扯断了一样难受得连胃都在隐隐作痛。可是,就是在比这还要强上数倍的疼痛中袁铮完成了比赛,甚至游出了那么漂亮的成绩,那么全身完好的自己为什么不行?明明拥有那样的实力,为什么会被别人担心连铜牌都拿不到呢?为什么?为什么!?
有人走了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他抬头看去,竟然是袁铮。看着眼前嘴角含着笑,用宠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游乐竟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他被拉起来,定定地看着袁铮:“你怎么来了?”袁铮抬手帮他固定了一下耳机,低沉醇厚的声音穿过音乐落在耳膜上,“来看看你,而且再过一会我有一场预赛。”
“哦,对。”
“行了,去门口等着吧,就快了。”
“嗯。”
“乐乐,加油。”
游乐覆上袁铮扶着自己手臂的手,点头:“嗯,好……小铮哥,你为什么游的那么好?”
袁铮愣了一下,笑道:“因为想要好好游吧。”
“?”
袁铮沉默了两秒,取下了他一侧的耳机,说:“我拼命了。”
“……”游乐的眼眸闪烁,然后垂下头将耳机戴好,“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他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好像不知何时起,自己似乎总会在比赛时有计划性地保留体力,就像那场半决赛一样,只会在最后阶段冲刺。可是,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或许是正确的吧,可是真的适合所有的人吗?又或者说,就真的能够计划的那么恰到好处吗?
游泳的技巧发展到今天已经太多太复杂了,或许这些都是过来人的经验,可它并不代表就适合每个人。有着特殊打腿方式的自己一直无法超越前辈,或许正是被那些技巧迷花了眼,忘记了体育竞技的本质就是压榨潜能,毫无保留地在赛场上搏杀!
游乐走到通道的尽头,他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时,眼底一片清澈,有如外面那一汪池水般,折射出粼粼波光。
女子400米个人混合泳的预赛在四分钟后结束,选手们从另外一个通道走进了更衣室,工作人员紧张地擦拭着出发台上的水渍,装在框里的衣服也被一一送进了更衣室里。
三分钟的间歇时间,准备就绪后,男子200米自由泳决赛的选手入场了!
游乐在第三个入场,一出场就收到了热情的掌声,决赛项目永远都备受关注,光是站在场中的气氛就不一样,仿佛被寄予众望,又像被挑剔质疑,那些倾轧而来的压力变成了海浪迎面拍击而来,转眼间又变成了无数的手在撕扯着他,有种身不由己的晕眩感。
游乐收回环顾四周的目光,稳定住自己的呼吸,做起了赛前的最后准备。
戴好泳帽和泳镜,脱下衣裤,三四个下蹲动作,再加上连续不断的扩胸运动,跳起来,抖动手臂……一样一样的,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奥运会啊……他承认自己确实很紧张,可是同样的,想要获得胜利的决心也更加的迫切!
不能再被弗雷德里克和小西埃罗他们压着了,比起去年的自己应该有所成长了吧?应该能够游出更好的成绩吧?全力以赴,全力以赴,全力以赴,全力……
不停地暗示着自己,游乐摘下了耳机,将手机随手甩在了脚边的衣篮里,然后目视前方,在墨色的泳镜那边,在蔚蓝池水的镜头,那片坚实的墙壁就是他的目标!
射出去!像子弹一样!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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