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装修了手术室,咱们也大方一点。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我们可是乡村模式,没人伺候。”
傅听夏笑道:“老头你过谦了,在美国,也是两个医生可以做一台心脏手术的,咱们是美国模式。”
许一夫嗤笑:“说得你好像去过美国似的。”
傅听夏悠悠地道:“我是没去过,你不是从美国留洋回来的吗?”
医生有的时候会在手术时闲聊几句,开开玩笑,并不是不尊重自己的病人,而仅仅是为了平复一下心情,或者松驰一下开始疲惫的神经,傅听夏知道许一夫是前者,他其实也是紧张的。
“我那是去美国当劳务工的,医生这么高端的人都没见过。”
“那你真不容易啊,当过洋劳务,你现在还能穷得问我借钱。”
“就是因为当了医生才穷成这样,我要坚持在国外掏煤早就富了。”
省卫生局的局长不得不开口想咳嗽一下,可是他刚开口就发现全麻结束,许一夫已经动刀了。
手术室里旁观者正被两师徒旁若无人的调侃给绕晕了,许一夫突然的动刀因此着实让他们叫了一惊,小巧的手术刀在他的手中,如同武士的武士刀,透着一种大重若巧之感,如同卡标般的精准定位,没有任何花巧,却偏偏让人觉得绚烂。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京城来的专家小声跟自己的人说道,其他人纷纷点头。
体外循环机被推了过来,室内顿时哑雀无声,这是第一道关卡,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道关卡。
那颗弱小的心脏停跳之后,还能再跳起吗?
也许这台手术刚开始就会结束了吧。
导管与心房相连,顿时透明的导管就被淡红色的血液所充盈,让人怦然心跳,不知道这流淌的是血液,还其实是这个不到三岁孩子脆弱的生命。
“肺动脉压80。”手术室里只有傅听夏冷静的声音。
“肺动脉压还可以……”
“就看现在了。”有人悄声道。
对啊,就看现在了,灌注冷停液,使心脏停跳。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窗外的原俊楠深吸了一口气,季景天则眼帘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内。
“预充液100毫升。”水灵立即取出配置好的液体灌注到循环机内。
“那是什么,不是停跳液吗?”
“不知道,可能是差不多的东西吧。”
“鼻咽温度35。”傅听夏边用冰盐水给心肌降温边念道。
“34度。”
“33。”
“32。”
许一夫抬手划开了心肌,围观的人引起了一阵骚动:“怎么回事,他刚才阻断的不是动脉,对吧。”
“怎么会是32度,应该是中低温才对吧,怎么会是浅低温呢?”
心肌已经被拉开了,有一位心脏专家忽然恍悟了,颤声道:“他们不停跳,他,他们要在跳动的心脏上做手术!”
在跳动的心脏上的动手术,把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原俊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季景天双手猛地抓住了窗棂,浑身都因为兴奋而颤抖。
无论别人是什么样的表情跟心情,许一夫与傅听夏已经在跳动的心脏开始了手术。
圆圆的病情很重,即使心脏不停跳,手术的进程仍然有时间限制,许一夫一路操刀如行云流水,别人很快就发现做为他助手的傅听夏居然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这就很了不起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跟一夫配合的那么好,他通常手术下来都要把助手骂个半死的。”有位专家小声对徐志聪笑道。
徐志聪也小声道:“这场手术上半场是他,下半场缝补房缺是他徒弟,这老头子是安心要捎带他弟子成名了呢。”
专家了然地笑道:“他一向护短。”
最难的前半场都过去了,后半场谨慎一点就可以成就显赫名声了吧,虽然冒了点险,但很值得,因此不少人心里有些羡慕。
下半场果然换成了傅听夏,当别人看见他用比发丝还细的针线手巧灵动地在跳动的心脏上缝补,还是有种神乎其技之感,尤其是那些并非专业医师的官员,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
有个记者见官员们喜欢,就挤到前面来给正在动手术的傅听夏拍了张照,闪光灯一亮,许一夫心里一惊,心脏心术不是没有人采访,但大家都是在快结束的时候摆个p罢了。
如果因为医师受惊而弄破了什么地方,那简直就是一场必死的灾难。
许一夫又惊又怒低喝道:“滚开!”
“镇定点,老头。”傅听夏悠悠地道。
水灵突然插嘴道:“心率开始下降了。”
心率下降了,众人刚放下的心又开始提了起来,他们都差点忘了这个小孩是有心衰现象的。
“下降到45了。”
“40了。”
水灵颤声道:“降到40以下了。”
旁边捏了一把汗的局长忍不住小声问京城来的专家:“再降下去,就要室颤了吧?”
专家紧张地点了点头,在跳动的心脏上做手术,成功于否也许就看傅听夏这几十秒的时间了。
水灵再看了一眼心率仪,几乎腿脚一软,差点站不稳。
“镇定,水灵。”傅听夏开口道。
全室的人都在看着傅听夏眼花缭绕却纹丝不乱地做着缝合的手,现在他们才知道这哪里是容易的下半场,这根本就是要承受着巨大压力的下半场,徐志聪都怀疑许一夫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行才把下半场让给眼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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