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直打哈欠,他一瞬间有种回到了高中的感觉,上高中的时候,老师说话就特别有催眠效果,听着听着就想睡觉。上课的时候,他特意坐在钱亮和冯东元旁边,可是他们两个都不怎么搭理他,他又不敢出声,就算能说话,他也拉不下脸来开口,就那么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上话。
晚上八点,课程结束了,他们纷纷回去准备洗漱睡觉。
回到宿舍,白新羽从包里拿出洗发水、洗面奶,抓起干净的内衣,打算去洗澡。
俞风城看到了,道:“你去哪儿?”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不太情愿地说:“洗澡。”
俞风城指指墙上的表,“现在才8点10分。”
“怎么了?”
陈靖正好走进宿舍,“你肯定没听我话吧?这栋楼住着两百多个新兵,洗澡间只有两个,每个班分时间段洗澡,咱们班是8点40到9点,用二楼的澡堂。”
白新羽瞠目结舌,“就……20分钟?”
“你还要多久?又不是女的。”
“我不能先去吗?”
陈靖一瞪眼睛,“当然不能,这是纪律。”
白新羽心惊胆战地看了俞风城一眼,见俞风城也眯着眼睛在看他,一阵心慌。完了完了完了,他要在俞煞星这个变态面前tuō_guāng衣服……
俞风城很享受白新羽颤抖的样子,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了?这么急着洗澡?”
白新羽僵硬地转过了身去,坐在床上,不知所措。该怎么办呢?最后一个进去?可是就二十分钟,他昨天太累就没洗澡,今天怎么也该好好洗一洗,可是……万一……
俞风城在他背后低声笑着,“别急嘛,就半个小时,20分钟够你洗个痛快了。”他特意加重了“痛快”两字,听得白新羽背脊发凉。
冯东元把换下来的衣服袜子扔在洗衣盆里,端着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看了孤零零的白新羽一眼,道:“洗完澡就没时间洗衣服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洗衣服?”
白新羽愣了愣,马上站了起来,“去去去。”
冯东元笑了笑,“走吧。”
白新羽把白天撒上饭菜的衣服装进盆里,跟几个人一起去了洗漱间。洗漱间的水槽是那种横通的,四壁都是最简陋的水泥砌成,白新羽把盆放进水槽,拧开老旧的水龙头,结果被出来的凉水冰了一下,“水有点凉。”
“新疆就是这样,现在是夏天,中午水还暖和点儿,早晚就凉了。”冯东元熟练地接上水,开始拿洗衣粉搓衣服。
白新羽根本没记得带洗衣粉这种生活化的东西,就找冯东元借了点儿,他学着冯东元的样子搓衣服,可是那迷彩服特别硬,怎么搓都不舒服,最后他干脆用拳头捶,如果不是脚上穿着鞋,他都想像电视上那样用脚踩了。
冯东元无奈道:“你没洗过衣服?”
白新羽摇摇头,“这儿没有洗衣机吗?”
钱亮哀叫一声,“祖宗啊,你怎么不能问问这儿有没有保姆。”
白新羽再傻,也听得出来那是讽刺,他撅了撅嘴,继续捶衣服。噘嘴
冯东元抓住他的胳膊,“来,我教你。”他在脏的地方抹上洗衣粉,沾了水,两手快速揉搓起来,“洗衣粉别到处撒,撒在脏的地方就行,不然洗不干净伤皮肤,还浪费,两手这么来回搓就行了,搓干净之后,用清水投,等衣服上没有泡沫了就干净了,拧干了晾起来就可以了。”
白新羽眨巴着眼睛,“你慢点儿说。”
冯东元笑着摇了摇头,干脆帮着白新羽把那件外衣给洗了,白新羽看着他白皙的手在冰凉的泡沫水里变得通红,心里有些愧疚。他低声说:“东元,我中午的时候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冯东元愣了愣,抬头冲他温和地一笑,“我知道,没关系。”
白新羽感觉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冯东元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半个小时不仅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了,还帮白新羽也洗了,白新羽就假装自己学不会,看着冯东元帮他洗,他心里想着能偷懒一天是一天。
洗完衣服后,他们就拿上洗漱用品集体去澡堂了。
澡堂在二楼,和白新羽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是那种集体澡堂,墙上装着一排排的花洒,没有隔间、没有隐私,他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俞风城一眼,俞风城感受到他的目光,扭过脸来,冲他淡淡一笑,白新羽吓得魂儿都快丢了。
钱亮推了推他,“脱衣服啊,愣着干嘛,就20分钟。”
白新羽回过神来,见钱亮已经脱得就剩底裤了,钱亮身体很结实,腰上和胳膊上还有几道疤,特别显眼。
钱亮见他在看自己,笑了笑,“小时候不听话,老打架,又一次被砍得住院了,醒来一看我妈哭得眼睛像核桃,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打了。”
冯东元道:“长大了就懂事了,不错。”他脱下衣服,露出一身白皮。
钱亮打趣道:“东元,你们家不是农村的吗,你怎么白得跟小姑娘似的。”
冯东元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家不种地,村子里的地卖给大企业建厂房了,年轻人都在厂里工作,晒不着。”
“嘿,来当兵有得你晒的。”
白新羽道:“我不想晒黑。”
“为什么?男的黑点儿好,不然就被人说小白脸。”
白新羽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我觉得我黑了就没这么帅了。”
钱亮笑骂道:“赶紧脱吧你。”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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