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唯一的线索中断,十一大失所望,“那他家里还有人没有?”
阮桐也问:“你可知他家在何处?”
萧索却道:“此人是自己掉进那荷花池里的,还是被什么人推进去的,可有人看见?”
老板脸色一变,问道:“大人怀疑他是为人所害?”
“我不过随口一问。”萧索忙掩饰。
老板叹了口气,又道:“他死后京兆府带了他的尸身去,各处访查几日,说他是吃醉了酒失足落水而亡,便将案子结了。至于家眷,他倒还真有个娘子,因生得妖娆,举止又轻浮,颇有些名声。他家就在那边小花枝巷里,大人可以去看看。”
萧索闻言,谢过老板,当即带着十一和阮桐去了小花枝巷。
彼时言浚正在观风殿里面圣。桓晔穿着单衣歪在榻上,盛夏时节,却还围着薄毯。殿中盈满药香,桌上除去如山的奏折,还搁着两只小银壶。
商淮将煎好的药倒在碗中,还未动,言浚便抢上前道:“我来罢。”
桓晔点点头,商淮带人退了下去。
言浚双膝跪地,轻轻吹温汤药,服侍桓晔饮尽,又将手帕拿来给他擦拭嘴角,最后掖了掖毯子,方道:“皇上日夜c,ao劳,该趁空多歇歇。国事虽然重要,龙体也要保重。”
桓晔凝眉道:“朕何尝不想垂拱而治,然庙堂之外不安泰,朝堂之内不顺服,叫朕如何能不c,ao心?”说着伸手拿过枕边的奏折与他:“你瞧瞧,这些番子是掐住朕的脖子了,竟敢如此狂悖,真是该死!”
言浚翻开一看,不觉怒火中烧:“南安不过蕞尔小国,仰仗地势之利,竟肆无忌惮到这般地步,要我朝免其岁贡,日后只献香料,连互市交易也要减税,真是贪得无厌。皇上切不可答应,否则其他藩国都会心存不满,边境就要不安了。”
桓晔愁容满面道:“朕倒是不想答允,但去年征胥里安已花了不少钱粮,司天监说今年或许还会大涝,现在国库吃紧、钱粮不足,如何能再和南安开战?他们国中虽是女子居多,然个个英勇,比男子丝毫不差。南安周围又有海域相隔,易守难攻,我朝却不善海战,打他们也非易事。那一带的交趾、爪哇诸国,表面上虽与我国交好,却一直心怀叵测,若真开战只怕也是隐患。况且,此事终究是我们理亏。”
言浚气道:“不过是死了个公主,他们便捏住不放了。国家大事面前,区区一个公主,又算得了什么?若他们真的爱惜公主,又岂会命她来和亲!再说,此事究竟是不是我们的错,尚未可知。依臣之见,还需细查才好。”
桓晔冷笑:“怎么查?沈砚当着文武百官、藩国使节之面,亲口承认是他毒死的公主,还能如何查?他可越发能干了,亏朕如此待他,他竟这般令朕心寒!”一口气未喘匀,剧烈咳嗽起来。
“皇上莫急,他只是一时糊涂。”言浚忙替他拍着顺气,又道:“不查是气话,臣明白,皇上还是要细查此案的。到时随便寻个由头,将这事混过去便是。至于沈砚,大不了诌些言辞替他开脱。南安纵然不愿意,许他们些好处也罢了。总不见得他们真敢开战,那也只会两败俱伤,他们可不傻!”
桓晔饮下半杯茶,平复半日,道:“朕也知道,早已暗命张云简去查。只是他素来与沈砚有隙,恐怕不能尽心,你还是要从旁协助才好。对了,那个萧索如今在御史台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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