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庆喜点点头。
元虤便要起身叩拜,这下被褚庆喜拉下,说:「别拜,你爹娘当年都替你拜过了,再拜就多礼了!」握上元虤的手,替他把脉。
「虎儿,你本名炎字,太师父要将他改为双虎虤,元虤,以后你在太师父这儿,便用元虤这个名字生活。」褚庆喜慈蔼地摸摸元虤的头。
「听太师父的,娘说过虎儿的字与名,都是太师父给的,虎儿若是到了太师父这儿,就要听太师父的,要将太师父视为家人一般。」元虤微微地透露出对家人的思念,却又小心地隐藏着。
「孩子。」抱了一下元虤,又道:「需要甚么尽管跟太师父说。」褚庆喜拿了一封娘写给太师父的信给他。
褚庆喜眼神示意元虤自己看看,随即又想到这孩子还小,便要打开念给他听。
元虤马上阻止他:「我我…可以自己看的,太师父。」眼眶有些红。
赵光义看着如此伤心的元虤,他不是很懂没有了父母的感觉,爹死的时候,他还小,娘和哥哥、褚家的人又对他如亲人,从小他便是大家的宠儿,见了元虤眼眶泛泪却忍住泪水的模样,心里有些难过,或许是同情,也或许是怜悯,便对元虤道:「待你身体好些,哥哥带你去逛市集,你快好起来。」
元虤对眼前这位小哥哥有了些好感,他从未有相近年龄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那群狼群,对这位陌生的小哥哥有些害羞也有些期待。
元虤看了信中,娘写给太师父的信,一开始写着感谢太师父这六年来的救命之恩,元虤便想起每次娘收到太师父的信后,他们就会搬离原本所待的村子,想来是太师父提醒爹娘,要他们远离拓跋屋的威胁,心下充满感激。娘又写到,若是元虤到了城中,希望太师父不要自责,毕竟天命不可违,他两夫妻已顺从天命,只愿太师父能好好教导他们的虎儿。最后一页,便是要太师父保管两封信,一封待虎儿满十二岁时看,一封则是满十八时看,看见此处,元虤眼眶里满是泪水,却勇敢的擦掉。
元虤心想:想必爹娘早知道有分离的这一天,早早就写好了书信等待着这天的分离。
褚庆喜悄悄地将赵光义带离房间,让元虤一个人待在床上,褚庆喜令褚李待在房里的前厅照顾元虤,赵光义却有意见了,跟着凑热闹地说他也要陪元虤,便坐在前厅的桌前,死死地抱着桌子,无可奈何,也就让他待在前厅了。
赵光义本就是个活泼的孩子,要他安静地待着根本不可能,趁褚李到灶房取点吃的时候,探着头看着床上的元虤。
元虤还在看信,摸着信上的字,感觉他都要将字吃了进去。
神情很悲伤,似有更多的想念,有些不真实,感觉待会儿娘就会端着菜粥进来,还会让爹爹带他去洗手,又再次地用力擦干眼泪,娘说过的要擦干眼泪,活下去,今后他得坚持着。
赵光义看了看,便回到前厅拿了本书,不作声地拿给元虤:「嗯!拿去看!」拉开元虤的手,将书塞给他。
元虤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帐光义跑到前厅的门前回头说:「我就这儿,会陪着你的。」说完便坐在桌前,假装看书,那手上的书还拿反了呢!
元虤看了看手上那本「李白诗集」,元虤眉头皱了起来,对赵光义喊道:「小哥哥…」
「什么事!」赵光义马上响应,将书丢下跑向元虤。
「这是古文,我看不懂。」元虤皱着眉。
「早说,哥哥念给你听。」飞速地跑到元虤的床榻上,坐在元虤旁,让我看看。
打开后,念着诗:「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便是这样来的。」叨叨絮絮说了一堆,还讲了些李白的故事给元虤听,讲得煞有其事。
元虤也捧场的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时不时还会提出些问题:「哥哥,那从小玩到大的公子又叫什么?」问倒了他,赵光义也不在意拍了拍元虤的肩说:「师父没教,改明儿我俩一起去考考我师父去。」眼神充满的诡诈,嘿嘿嘿笑的奸诈。
元虤默默地点点头,这个小哥哥活泼的很,有他在心里也安心不少。
褚李端着点心和粥食进房时,看见此景,呼了口气,对孩子们笑了笑,便呼喊着孩子一起吃饭。
此时,赵光义的肚子倒是叫得挺快,咕噜一声,惹得元虤笑得开心。褚李和赵光义有些楞住,随即故作没事,褚李哪会放过赵光义那鬼灵精,马上说:「虤儿他饿还有点道理,你跟着饿啥?」
「我长骨头长肉呗!」拿起两块点心,分了一块给元虤,便咬了一大口,嘴里的糕渣吃得满嘴都是。
褚李看着这流氓样,说你是王爷,谁信!
窗外,落叶散落一地,北方的风冷冽,但,屋内却有着温暖的火炕。
寒冬终有一天会过去的,暖春也会跟随而来。
外头的下人,扫着一地落叶,稀稀疏疏地声音伴着屋内的欢笑声。
☆、第三章3-1
三年后。
冬至,开封府下了场大雪,鹅毛般的大雪,片片洒落一地,盖满了整座城。城里一片白茫茫,像桂花糕上的白糖霜,时有微微的暖阳洒下,照得糖霜般白雪一闪一闪的发亮,就像白日里的星星。
云顶府一处凉亭里,凉亭顶上被白雪厚厚的覆盖着,底下坐着两位小屁孩,正玩着诗词接句。规矩是这样的,这最后一个字要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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