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想睁大眼睛看看这周围的黑暗,接下来他很快地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屋里边有人。
他心里猛地一跳,下一秒就听见喀嗒一声,然后眼前扑过来一阵耀眼的白。他使劲儿地眨了两下眼睛,好歹才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应该是个廉价旅馆的单间,四面贴了碎花壁纸的墙,身下散出霉菌气味的被褥,还有发出费劲哮喘的老式空调。他还看见床尾站着一个人,自然是他刚才骂得厉害的那个宋明涛。薛连朔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拿一双怨愤的眼瞪他,哪知宋明涛根本也不理他,仿佛拿他当做一件器物来看待,他的目光像一片羽毛轻轻从身上扫过,攥不住,摸不着。薛连朔不免为此感到一些惊惧。
门被叩响了,宋明涛过去开门。薛连朔挣扎着抬起头,发现又进来了两个人。他用受损而迟钝的脑子回忆了一下,这俩男的应该就是宋明涛平日里身边的跟班,陆培英跟他提起过这些人都比较阴损,臭味相投。薛连朔想他们大概是要揍自己一顿了,大概是宋明涛觉得比起直接找陆培英算账,还是揍他比较能激怒陆培英,教他付出一些代价。薛连朔心念至此,是有一万个不甘,偏生宋明涛这臭流氓居然还封了他嘴,不让他说话,倘若能让他开口,那么这场闹剧或许还能以和谈收尾。
宋明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跟身边的人说:“怎么样,我说我能逮到吧,你们还不信。”
左边一人穿了件红色的超级英雄衬衫,他拿手肘顶了顶宋明涛的胸膛,“行啊你,涛哥,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吹牛逼来着。”
右边一人戴了顶鸭舌帽,半张脸掩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他直接朝薛连朔走来,蹲在床边看他,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那下边的半张脸咧出一个欢快的笑容:“妈的,还是你厉害,一大活人说逮就逮,陆培英那小子还不得急死。”他把脸转向站着的宋明涛,“哎我说,你打算咋整?这要是打伤了打残了可得进局子里啊。”
“我说要打他了吗?”宋明涛懒懒地靠在电视柜上,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旁边的那人给他把烟点上了。他吐出的那口烟像水一样散开,把神色都遮掩住了,只从那处传出声音来,“陆培英操了我的女人,我就操回他的,这是江湖道义嘛,你们说呢。”
那两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靠,你开玩笑呢吧?他是男的啊,你犯不着这样委屈自己吧,哈哈哈。”
鸭舌帽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涛子,我说你他妈就一小学生吧?人家咬了一口你的饼,你就要咬回去,不嫌磕碜啊?”
薛连朔听到这里已经是冒冷汗了,因为他隐约觉得宋明涛是认真的。他总觉得这样偏执的人,大抵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果不其然,他听见宋明涛颇为恼怒地开口了:“我操,你们两个狗日的,老子向来说一不二,谁他妈跟你们开玩笑了?!”
那两人笑够了就冷静下来,然后端详着宋明涛的神色,又紧张起来。
“不是吧,涛哥,你认真的啊?”红衬衫缩着脖子看他。
“废话!我当然是认真的,”宋明涛把烟掐了,抬着下巴走到床边,俯视着薛连朔,“反正他是一男的,我就算硬上了他也构不成什么qiáng_jiān罪,只要不受什么大的伤就没问题。哈,这才叫陆培英吃哑巴亏。”
最先开口迎合的还是鸭舌帽,他似乎有些亢奋了,“真的不构成qiáng_jiān罪?我操,那这也太好玩儿了,有理没处说去啊。”
宋明涛冲他冷哼一声,然后点了点下巴,“先把他衣服扒了。”
薛连朔喉咙里仿佛有一腔血在滚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往后闪躲,打算滚到床下去,哪知却被截住了去路。他唔了一声,看着鸭舌帽把他的衬衫推上去,手指像一尾灵活而冰冷的鱼,很快地又转移到了下方,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裤子被扒了下来,连同着内裤,像蝉褪下的壳一样堆在脚踝上。刹那间,巨大的羞耻感向他袭来,他脑中的所谓理智与冷静,就像爆破中的楼房,哗啦一下全塌了,砂土与尘埃到处飞舞。这种情形下,他只好选择把自己蜷缩起来,嘴里也不住地发出低低的唔声,甚是可怜。
无法说话。他最憎恶的就是无法说话的情形,无论是协商还是示弱,他总得要开口说些什么才能达成目的,但宋明涛这个王八蛋剥夺了他的话语权,只能让他赤裸地展示在三人的视野中,以一种极端耻辱的姿态。他咬着牙,深深地呼吸着这屋里污浊的空气,尽量让自己呈现出理智的状态,毕竟他还是不信宋明涛能真的对他下手。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鸭舌帽拿手摸了摸他的胸膛,又摸了摸他的大腿,“这小子挺白挺滑的,手感不错,我说怪不得陆培英不要女的了,去找这带把的爷们儿,说不定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那穿红衬衫的听了他的发言,自然也是跃跃欲试,他按住薛连朔挣扎着的下半身,拿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喂,小娘炮,”他对薛连朔说道,语气中带点闪动着的轻蔑,“陆培英平时是不是就插的你这小屁股啊?”
薛连朔奋力转过身去,躲开他的手,那人却像得了很大的意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我靠,这小子估计要被气死了,哈哈哈,涛哥,你看他这样子,是不是像要吃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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