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凑一起吃。吃不了的转手就扔出窗户去,外面自行车棚的石棉瓦都被砸碎了。
伴随着室内一帮轻声慢语嗲声嗲气的求告之后,是关门撞锁的音响。
本以为这就告一段落了,孰料从楼梯处又逐渐响起嗡嗡嘤嘤的哭吟,想必是终于找到属于他们的清静角落,这两位就缩在门外开始一诉衷肠。
男生极尽能事的表白,女声也不是悲怆哀哭,只不过是情绪到了哭给对方看的那种作态之声。
你说实话,你到底是爱她还是爱我··——我对天发誓爱的是你,我心里只有你··
我不相信,你爱我为什么总往她那儿去··——上班时候免不了就碰上,我真没和她说什么··
骗人,你看她的眼神儿就不对··——我最爱的是你
薛中泽被门外两位念叨,烦得都快疯了,他撩开被子下地,伸手开灯拉开门,倒把那俩吓了一跳。薛中泽故意让开一条缝,对着男生道:“嗨,哥们儿,你也痛快点儿。要么拽着她去另外找个地儿接着聊,要么进来随便选张空床上去,交回公粮让她知道你这点存货都交给她了。别在门口嘀嘀咕咕的,别人还得睡觉呢。”
“呀,真恶心,你怎么能听伦家悄悄话,讨厌了啦!”女生抹着洇开睫毛膏的熊猫眼,一跺脚趿拉着高跟鞋刺啦刺啦的跑向楼梯口。
薛中泽愣了片刻,转头和那位男生相互对望一眼,抬手拍了拍那位的肩:“哥们儿,真同情你。不想追就赶紧回去睡觉,追的话就自求多福吧。”说完甩手关上门,坐回床头禁不住切齿低骂:“真他妈‘男无智则缺德,女无节则浅草’,什么玩意儿啊。”
次日一早天刚亮,赵大妈就找到了后半夜的值班经理,来查看“作案现场”。值班经理看完之后气得走烟冒火,又不好指着几个丫头片子破口开骂臭卷,直接让值班大妈把当晚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名抄给他一份,他拿到经理例会上交给餐饮部经理开单子(填过失单)。
薛中泽收拾好床铺去交还用过的单子时,赵大妈正架着花镜抄人名。想必是被该宿舍的人祸害苦了,一边写字一边愤愤道:“没经过苦日子的孩子,不懂得稀罕东西。就该让他们回到六零年,饿死他们这帮子孬孙!”
去地下餐厅吃早点时,可巧遇到了来上班的孙明福。两人一照面儿,孙明福还觉得不可思议呢:“咦,李子。你早到单位了?嗨,你什么时候出的门,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见呢?”
薛中泽气得直想伸爪子挠他,心说你这不是成心的吗!你们那边忙活成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我就算说话你能听得见?于是他呲着白牙奸笑着揶揄:“本想等你们中场休息时候,告知一下再出门的。谁知道你们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的忒投入了,我捶墙敲盆你们也听不见呢。下次我要出去的话,一定先往你门口扔个摔炮儿,知会你一下哈。嗳,孙哥,有两句旧诗改几个字用来送你最合适-飒爽英姿五尺枪,雄鸡唱到天下亮。我的哥啊,你要回回都玩儿这种‘一杆亮’,铁杵也会磨成针的。”
坐在同一张餐桌上,还有与他们同部门的几位男同事。有人很快反映出薛中泽的笑言所指,又不好说破,就在一旁慢慢吃着花卷、豆包,哈哈笑着拣笑话:“这个小李平时也少见他开口说话;没想到一张嘴,一句能顶十句。哈哈哈···嗳,李子,你扔个摔炮儿拍手走了,再把大孙炸出‘子孙尿’来。”
众人正嘻嘻哈哈笑成一片,员工餐厅上早班的领班走过来插话道:“哥儿几个,打断一下,哪位是保卫监控室的李竞?那边儿有电话去接一下。”
薛中泽道了谢,迈出排座跑到取餐台旁的壁挂电话前,拾起听筒应了一声,里面就响起经理马秉龙独特的烟酒过度的嗓音:“配发给你那手机,是拿着玩贪食蛇用的吧,玩没电了就扔一边儿。赶快的给大陆回个信,要不然他就举个高音喇叭到酒店大门前来喊了。”——薛中泽这才想起摸出手机来看,屏幕早就黑了:“抱歉,调成静音···耗没电了。”
陆正纲接起电话后没有任何客气寒暄,就真奔主题说事:“你马上做好换班交接工作,十分钟内出门,我在对面当代商城后楼下等你,跟我出去一趟。”
几分钟后薛中泽拉开陆正纲亲自驾车的切诺基坐进去,开口客气了一句:“让陆哥开车来接我,怎么好意思呢。”——“少来吧。你能容得下的人,基本都是咱们这样认识多少年的,其他的人夹得到你眼里吗?”陆正纲推了下档把,伸手指着副手位前的抽屉:“手抠儿里有个夹子,自己拿出来看。伏在东边的人已经查到了黑桃q的确切身份,而且黑桃q前天驾车来京。今天凌晨城北管片儿发生一起交通逃逸案件,现在咱俩赶到现场去。”
薛中泽慢慢翻看着几张打印件,尤其是其中的人物照片,随口嘀咕道:“交通事故逃逸应该是交管局事儿啊?”
陆正纲把驾驶席一侧的玻璃放下一条缝,一边像拔火罐似的点火冒烟,一边不耽误开车说话—报案人是清晨遛狗无意间撞进了事件案发地,就直接去敲了派出所的门。当时值班的实习小警帽儿是刑侦专业刚毕业分到那里的,到现场看了一番怀疑不是简单的交通逃逸,转身就直接上报所长,组织警力保护了现场。
“我记得祝涛就是调到城北去了。”——“领导说话时候不要抢发言。”陆正纲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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