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唯一让我觉得可靠的那一批家伙都远在密苏里州,他们即使飞过来这儿少说也得花上半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而其他可能被派来解决问题的人则令我怀疑他们的能力──至少我不认为他们会比你可靠。」
「你又是从哪一点认定我可靠?在我像个精神病患差点撞破衣橱里的隔板之后?」魔法师讪笑地朝tr张开手掌,展示自己啃秃了的那几根手指头。
「光是这股咬劲就让我觉得可靠得很,」tr语焉不详地把魔法师的手指抓过来含在嘴里,舔了舔那渗血的指缝口,他的狮王症又再度发作,「再说了,眼下我们正站在同一艘船上,无论谁弃逃都可能让它阴沟里翻船,所以一起行动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这你不能否认吧?」
「嗯,虽然阴沟里翻船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大医生……」魔法师把手从tr的嘴里抽出来,并将那张已经够小的纸条撕成更小的碎片,然后他掌心一翻,那团碎屑纸末蓦地就在tr眼前消失不见,「倘若这船翻了,你真得做好在阴沟里游泳的心理准备。」
魔法师的提醒十分中肯,想来他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已构思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两人各自套上最轻便的衣装,把行李袋背好,将房门推开,在确定了房门外的走廊上暂时没人走动后,便经由逃生门的出口来到旅馆的地下一楼。
污水处理室的铁门是锁着的,于是魔法师便动用了点开锁的小技巧开启它(这招tr也会,不过他认为交给专业的来能节省下更多宝贵时间),接下来便是一趟充满着潮湿和恶臭味的悲惨之旅,两人跟着一大堆内容不忍细数的秽物,像坐上游乐场的滑水道那样一并被冲向了巨型的管身内,在里头左弯右绕地打转了一阵后再被管口喷出来,掉进一个较为干净的蓄水池里。
泡在池面大约一米六高的蓄水池中行走一阵后(这时两人都该庆幸他们傲人的身高让他们不至于灭顶),便来到了这一套污水系统的尽头,墙壁上镶有一道铁梯,往上攀爬便可掀开笼罩在顶端的那个水泥盖,返回地面。反之,若还想再顺着水流继续前进,那便得潜进更深的水底,依照排水管的布线方向一路游去,直到抵达管线连接着的另一个蓄水系统。
tr和魔法师,不消说,他们选择的路线是在地面之下持续潜进。不确定是不是老早就料到这方面的需求,昨天在购物时,魔法师便买了两大包防水专用的隔离袋(它的外观有点像一般的垃圾袋,不过防渗透的功能更强),以及另一个和他们的行李袋容量不相上下的双肩式背包,那个背包原本被收纳成一小个链袋藏在行李袋底部,如今它被拿了出来,替行李袋分装去一半的物品,背包由tr背着,行李袋则由魔法师斜肩扛着,两个包袋的外面都分别罩上了防渗水的隔离袋,所以他们得以各自带着二分之一的行李潜泳又不至于让它们遭水浸透。
从上一个蓄水池到达下一个蓄水池,这段期间着实考验游泳的技巧和憋气的功力,tr自诩水性还不算太差,不过当他好不容易从水底再度返回水面上时仍喘得像一只蛤蟆,而魔法师,经历了水压变化以及体力透支的双管齐下,他的第一次呕吐就是在那时发生的。
tr不知道以往魔法师发病时是不是也会含带呕吐这个症状,他只知道这个症状发生在眼下这个时机实在太不妙了。他们两人除了昨天傍晚在快餐店的那一餐后就没再吃东西,行李袋中只有小包装的饼干和巧克力,其它的存粮都放在co地下停车场的那辆悍马后车厢(而他们自然是没可能有机会取回那些东西了),长时间的逃亡需要大量的体力,加上现在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双脚,但体力显然是目前魔法师最欠缺的东西,尤其是当他把残留在胃袋内所剩无几的热量都吐得一乾二净的时候。
魔法师第一次扶在墙边呕吐时,tr试着走上前去扶他,因为他看起来连维持着基本的站姿都有困难。不过想当然尔地魔法师挡掉了tr伸过来的手,他在逞强这方面倒还保留了不少力气,他看向tr的眼神则像在说:搞清楚你是谁,也搞清楚我是谁,我他妈不是被雇来让你清理我的呕吐物的。
tr当然很清楚魔法师的想法,这同时关乎到一个杀手和一个男人的自尊,换成是tr,他也绝不想在自己脸色发青地吐胃液时有人在旁边围观。可是当tr的手碰到魔法师的身体时,他便惊觉到眼下还有一些比自尊心更重要的事急需解决:魔法师的身体很烫,即使tr只是走近他身旁也能感觉到那股源源的热意正从他周身的毛细孔里散发出来,而他们刚才浸泡过的水却是冰凉的。
所以,当魔法师第二次呕吐时(当时他们已向前步行了大约三哩的路程,两人都把鞋子穿回脚上,沿着渠道边缘的狭窄水泥地行走,过程中tr曾经翻出了行李袋中的几包干粮想递给魔法师,却被后者给拒绝了),tr还是不死心地挨身向前,只不过仍和对方保持一小段距离,站在医生的角度来说,不激怒病患固然很重要,但站在tr的角度来说,要他坐视魔法师一人受难而他全然不顾不管,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当同样的情况再来第三次时,tr终于沉不住气了,去他妈的逞强和自尊,那些玩意儿通通去死吧!他强硬地把魔法师从地面上拉起来并把他的肩膀扳正面向自己,后者正如tr的力道都丧失怠尽,前两次的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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