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疼的地方。要硬说有哪里不舒服,也只是下颌骨和后面那个被用了一夜的地方隐隐发酸,合都合不拢,下颌骨一张一合的时候尤其难受,冷无霜用手揉了揉下巴,再望一眼空荡荡的榻上,舒了一口气套上了衣服下了床。
两个徒儿都还算懂事,知道冷无霜面皮薄,早早就起床出门去了,不想让冷无霜一早上起来回忆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场yín_luàn的性事导致他心里不好受。冷无霜又特别会自我催眠,只要不提起,他就能够假装什幺都没发生。
于是他还是能够面色坦然、仙风道骨、镇定自若地推门往外头走的。
外头候着好些人,除了白疏和玄天,邽山镇的一些百姓也都聚集在外等他出来。
“师父!”
“师父!”
“仙长!”
冷无霜听着这些人苍蝇似的叫唤,绕在他头脑边“嗡嗡嗡”的,觉得有些讨人烦和聒噪,一个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心里也生出一些不耐烦来。
这幺多年来,他斩妖除魔无数,门下的徒弟大妖小妖也除了不少,虽说修仙之人当以黎民百姓生死忧患为己任,但如今这些百姓已经把这当成理所应当的,理所应当的帮他们除妖除魔,理所应当的该牺牲几个道长仙长的,且看昨日他们的态度,半点也没有为那些身死道消的道长惋惜的模样。
他们只知自己的性命宝贵得很,却不知好些修仙之人一旦伤了性命,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三道轮回都没有个影子的。
想到这里,冷无霜面色更冷,语气也带了些不善。
“说清楚,邽山上出现的那妖兽是什幺模样?”
昨日的村长站了出来,战战兢兢回:“据逃回来的村民说,就是一头长得很可怕的牛,比我们镇上耕田的大水牛还要大些,一口能吃掉一个人的头,不过也有些村民说长得像大虫。”
这村长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冷无霜觉得脑袋更痛了些,视线落在玄天身上,示意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玄天见冷无霜斜斜瞟了他一眼,目光不自觉落在他殷红的唇上,回想昨天晚上销魂香艳的性事,骨头都酥了一半,连忙咳嗽两声,正经道:“回禀师父,那妖兽长得确实奇怪,虽是巨牛的模样,但身上的皮毛比牛还要长一些,更要硬一些,像是刺猬的皮毛,叫声也不是牛哞声,而是狗吠声。”
他话说完,抬眼再看冷无霜,发现他的脸色隐隐发了白,身子也微微发着颤。
“你说...那牛妖是刺猬的皮毛,叫声类犬?”
未待玄天回他,冷无霜转而去询问头发稀白的村长。
“你昨日和我说,那牛妖吃了许多人的鼻子?”
“是、是啊,老朽我儿子的鼻子也是被那牛妖吃了的,当时他逃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是血,我差点都没认出来。”说着,用袖子抹了下眼角,又要落下泪来。
见者流泪闻者伤心,其他一些死了亲属的村民也抹起了眼泪,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哭叫着要让冷无霜给他们主持公道,灭了那妖兽。
冷无霜却好似看不到也听不到一般,双目放空了一般,愣愣看向远处的邽山,然后浑噩地闭上了眼睛,胸膛起伏,气息不稳。
映在脑海之中的是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
灵云道基千年,香火鼎盛,却在那一个夜里被全数抹杀,他的师兄和师父,整个灵云派的人,全都横尸在灵云殿上,汇聚起来的鲜血染红了层层石阶,将他从小养到大、与他情同父子的师父还苟延残喘着一口气,撑到了外出的冷无霜和玄天归来。
他找到他师父的时候,只看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这教他品性正直的老人被什幺凶狠的东西咬掉了鼻子,面上一个大窟窿,刺眼鲜红的血迹糊了一脸,顺着下巴和脖子流了下来。
他已然说不出话来,却强撑着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拉住冷无霜的手,把掌门印塞进他的手掌里,声音嘶哑刺耳,一字一句刺入冷无霜的耳中。
“为师将掌门印予你,从此以后你便是灵云掌门,当要重兴我灵云,为你的师兄师姐报仇...雪恨。”
说完了这句话,这向来与人为善的老人便溘然长逝,再也没了声息。
一口气堵在胸腔里,难上难下的堵着,堵得他气喘不上来,胸膛起伏的更加剧烈,面色和唇色全都失了血色,苍白如纸。
站在一旁的玄天和白疏一直注意着冷无霜的反应,见他状态不对,两人连忙走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
“怎幺了?哪里不舒服?”玄天紧张道。
冷无霜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浊气,推开玄天和白疏扶住他的手,镇定道:“我没事,你们先都回去,待我去邽山斩了那恶兽便回来。”
村民皆是面露喜色,玄天和白疏二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
玄天蹙眉道:“我同你一道去,那凶兽凶恶万分,吃人不眨眼的,若是有个什幺意外,我也能挡着些。”
白疏也扯了冷无霜的袖子,吞吞吐吐道:“师父,我也想与你一块去。”
冷无霜烦躁万分,正待呵斥他们,远远跑来一个人,呼吸急促,却是满面喜色。
“村长,仙长,那妖兽下了邽山,没往我们邽山镇跑,看起来是不会回来了。”
听了这话,人群皆是欢呼,所有人的脸上都爬上了喜色,只一个幼童绞着手指,声音软糯,咿咿呀呀问抱着她的娘亲。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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