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了,只好先回了所里。
等到了晚上,郑宇再去,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旅馆的老板娘说好像有听一个小姑娘说她们晚上要在山里面野营。
郑宇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喜欢刺激冒险,还真担心他们发生什么危险。
这天晚上连月亮也没有,整个天幕都是黑沉沉的,跟个倒扣的锅底似的,连点星光也没有,郑宇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心里老是有些没底。
他从睡衣领口扯出木牌,握在手心摩挲了一会,低声道:“你在吗?”
木牌安静的躺在手掌上,丝毫没有反应,郑宇也觉得自己这行为实在傻到了极点,可他却总有些放心不下,那帮年轻人对这大山根本不熟悉,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忽然他感觉到一丝风从耳边滑过,像是有人轻轻的吹了口气。
屋里的灯忽闪了两下,倏然灭了下去,郑宇心里一惊,正要回身,便听到一声低斥:“别转过来!”
郑宇身体刚转到一半,只好又僵硬的停了下来,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郑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你刚才是在唤我?”黑龙的声音有些飘忽,听着不太真切。
郑宇莫名的有些担忧,语气多了几分急切:“你怎么了?”
黑龙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靠过来,郑宇感觉到一双手搭在自己肩头,紧接着一个近乎温柔的吻落在脸上,浅浅的吐息扑过来,带着一丝凉凉的水意。
郑宇握紧了手心的木牌,原本有些紧张的神色一下软了下来。
“你这算不算是在担心我?”
黑龙将郑宇脸侧稍有些长的头发朝后拨了拨,曲起的手指关节在他脸颊上反复摩挲,侧头贴在郑宇耳边悠悠说道,声音低低的仿佛吐气一样钻入耳中,引得郑宇面上一热,顿时有些羞恼,他本想要反驳,喉咙里滚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黑龙见他不语,也不勉强他,将他揽在怀中道:“最近我可能不会出现,你也不要到处乱跑,特别是这几日不要进山,离那家伙远一点。”
郑宇心道你不说我也不会想到那山里去,又想到他本来叫这个人来的目的,赶忙开口道:“张澜和他同学今天都到山里去了,晚上也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你说不要到山里去,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郑宇话音刚落,窗外忽然掀起一阵狂风,鬼哭狼嚎似的扑过来,外面树叶哗哗作响,窗户也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郑宇一时间被刮的有些站不住,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黑龙仿佛消失了一般,郑宇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不由有些紧张,迟疑几秒忍不住转过身,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光线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样,周遭气息霎时间寒冷的如同冰窖,郑宇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竟似踩在水中一样。
郑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冰冷的水流漫过脚背,寒气环绕在小腿周围,仿佛一条看不见的绳索绑住了双腿,再也无法往前迈出一步。
他像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黑暗中看不清周遭模样,只有丝丝缕缕的寒意浸入胸腔。
他到底在哪里?刚才的狂风是怎么一回事?眼前漆黑一片,只有漫无边际的寒意。
郑宇被冻得有些恍惚,颤抖着唤了一声“……澜江……”
周围仿佛被他这一声搅乱了似的,动荡的水面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周围嘈杂的人声一句句钻入耳中。
“你若执意要护着那条妖龙,就别怪我们心太狠。”
“霖哥,你不要我们了吗?”
“阿霖,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我对你太失望了,当初我就不该把你抱回来!”
“那孽畜害死了那么多人,你都看不见吗?你现在还算是个人吗?”
不……不是这样的,郑宇听到自己嘶哑而又急切的声音,这不是真相,害死他们的不是澜江,可是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只有一声声无情而又冰冷的斥骂。
他半跪在地上,冰冷的水浸着四肢,周遭的辱骂,指责像是寒冰铸成的铁钉一根根刺入骨髓,冻结了他整个身躯,封锁了他所有经脉,他只能瑟瑟发抖的蜷缩着,口中不断执着的唤着一个名字。
“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他抬起头,原本黑暗无一物的空间里出现一张说不出熟悉的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能看你越陷越深。师父说过,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后果不堪设想,再这样下去,龙气侵体,逆天改命,人不人妖不妖,入不了轮回,修不了正果,稍有闪失便是魂飞魄散。”
“生死有命,我既然已经答应他,就不可能再回头,无论什么后果,我都会自行承担!”
“魂飞魄散又能怎样,他都不怕,我又有何惧?”
郑宇感觉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那声音穿透他的耳膜,直直钻入脑中,仿佛要将他整个大脑皮层剥开一样,无数的影像记忆争先恐后的想从中涌出来,却又仿佛被什么镇着无法逃脱,他实在疼得要命,忍不住大叫一声。
房间里的灯忽然一下亮了,一切恢复原状,自己依然站在窗口,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看了看手心里的木牌,那物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似的,寒冷渗骨,倒像是刚从冰水里捞起来一样,之前是梦?
可是那梦就像是一面水镜,稍一碰触就碎了,等他集中了精神去回想,却是跟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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