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听不清心中不免烦躁。
“明天这脸上的伤口就可以消了。”柳青阳温和的说道。
“青阳,章是非他……”
“别担心。”柳青阳面对陈逸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笑容,陈逸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逸叔叔,他一直在看着你。”柳念指着虚空说道。
“我在骗你的。”柳念看到陈逸僵硬掉的脸色大笑道。
“竟然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陈逸露出恶狠狠的脸。这柳念跟着他们开朗了不少,也显出了少年应有的表情和情绪。
陈逸追着柳念而去,老瞎子蹲到柳青阳的身边:“柳大夫,您真的不离开上海?”
“不了。”
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这命运就已经开始将他们所牵连,该来的,谁都逃不掉。
“柳大夫,这不值得。”老瞎子劝说道。
“而且,老瞎子想离开上海了。”老瞎子脸上的皱纹又显深了。
“走了好,这上海滩是坟。里面住的可都不是人。”
何止是上海滩,整个中国和世界就是一座巨坟……
“柳大夫,从命者为‘命’所困。违命者,或生或死。柳大夫是老瞎子的恩人,老瞎子自是不愿柳大夫送命。若是大夫一意孤行,老瞎子却也是无可奈何。”老瞎子摇摇头接过柳青阳给的银元。
柳青阳笑着说道:“多谢。我懂。”
又怎能不懂。
第七话:人之缘(1)
子与父为缘,夫与妻为缘;兄与弟是缘;姊与妹也是缘。如若借口利用“缘”所决定一切;那便丧失了有“缘”资格。
——柳青阳
在与白师盛相处半个月的时间里,陈逸终于知道了权大一级压死人的滋味。从来,就没有人能管到他,这冷酷傲然的白师盛将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全部堆在陈逸的身上,并给陈逸丢下了一句:
不想干,就滚。
随着陈逸,底下的人也跟着受罪,陈逸对白师盛咬牙切齿。白师盛讥讽的笑容还是不变,陈逸不明白自己怎么将一只老狐狸看成一只小白鼠。那也只能说白师盛这张面皮太能装了。
“安街上有个案子,给我在三天之内处理了。”白师盛露出冷漠而讥诮的笑容对陈逸说道。
“是,长官!”陈逸咬牙切齿。
安街便是柳青阳所摆药摊子的那条以乱出名的街道了。
这街头里各种小贩聚集,再里面便是勾栏苑花坊了。这安街的花坊虽多却不大,一家家都是紧挨着的,这时常不免有姑娘争风吃醋或是一比才艺分和姿色分高下,上海名流可不敢带着身份进出。这白天便是小贩们的天下,到了晚上便是灯火通明的花坊了。这安街也是小道消息最为集中之地,多少革命党在此交换消息,暗夜降临之时,会有各国军官会借着各种理由在里面搜查革命党。曾经还闹出了笑话:曾经有一个上海名流躺在姑娘的床上竟被误会成革命党被带走而名誉扫地。但坊间也有流传,这里面确实藏有革命党人。还有这里面集中了卖消息的贩子,至于那消息的真实性就值得琢磨了。
坐上电车带着贾恩进入安街,里面鱼龙混杂。街头柳青阳教柳念识药,眼尖的柳念看到了陈逸给陈逸作出了一个鬼脸。
“贾恩,这是什么案子?”陈逸对柳青阳和柳念笑了一笑挥挥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里面这几天连续有姑娘死去,有个亲眼看到真相的姑娘疯了,她胡言乱语说这人命是给鬼索了去,一个疯子的话,没人去相信了。这疯子被关了起来。这花坊间现在闹得人心惶惶。”贾恩说道。
“鬼索命?你信吗?”陈逸笑问。
“这……我也不知道……”贾恩想了想回答道。
让他怎么回答?信?还是不信?
在这个毫无信仰的时代里,他连信仰什么都不知道。那又让他该相信什么?
“呵呵,那就让咱们去抓鬼去。”陈逸笑道与贾恩经过了老瞎子的算命摊。老瞎子叫道:
“陈巡捕。”
“是老瞎子,什么事?”陈逸停下脚步回到。
“陈逸,柳青阳为了你不会离开上海。柳大夫是我的恩人,老瞎子就多句嘴。”
“何事老瞎子尽管说。”
“陈巡捕,无论如何都不要将你的枪口对准柳大夫。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会世代活在痛苦当中。”老瞎子说道。
“老瞎子你这是多心了,即使我拿着枪口对准我自己也不会拿着枪口对准青阳。”
“希望陈巡捕能够记住今天自己说的话,不然你会后悔的。”说完这句,老瞎子的背后一阵寒意,仿佛被谁掐住了喉咙。
“我不杀你,不是不敢。而是觉得没必要,你若再说出多余的话,做出多余的举动。那么我会让你看清自己是怎么死的。”耳边的声音警告说道。
“老瞎子老了,能待老瞎子好、瞧得起老瞎子的就只有柳大夫一个人。这条命,若因为柳大夫而死,老瞎子也死而无憾了。”老瞎子心底回到。
“总有一天我会成全你这句话。”
“我算遍天下人,算不出自己的命。我这命,在这世道,不值钱。”
这世道,命贱。
这命比不上一只馒头,比不上一枚银元。
“而你,让仇恨之心交织成网将自己狠狠缠住。被仇恨所控制,也杀生太多,并吃了自己朋友,你已经丧失了成为了人类的资格。也丧失了自己的名字,你只配有‘仇恨’这个名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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