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了看,又从身上掏出记录地形多出来的一张薄纸,按在玉玺上比划了一番,点点头:“记住了。”
“很好,现在就出去寻玉器铺子仿一个,粗制滥造也无妨,但求迅速,务必在天亮前赶回来!”
“是!”那人抱了抱拳,迅速领命而去。
贺羿、贺翦将贺连胜的举动看在眼里,顿时恍然大悟。贺翦激动地上前道:“爹,这就是传国玉玺吗?”
贺连胜点点头,将玉玺拿在手中翻转过来,露出刻在上面的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贺翦目光定在这八个字上,不由自主地将它们念出来,压抑不住兴奋道,“想不到咱们这次进京竟然还有这等意外之喜!淮南王眼下就要攻到长安,到时找不到这传国玉玺,还不得气死过去?”
贺羿虽为人淡泊名利,可也希望贺家在这藩王割据的乱世中能活下来,此时不免同样高兴,笑道:“这下好了,让他们争吧,争到鱼死网破也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贼寇皇帝。”
贺连胜将传国玉玺妥善收好,笑呵呵地在他们兄弟二人肩上拍了拍:“的确是意外之喜,这一趟不算白来。翦儿,你带了多少人马进来的?”
“一千,还有两千在城外。”
“都藏好了吧?”
“是。”
“嗯,这里再抽调五百人,让他们去成家搜一搜,搜完了把人全部送过来,他们自己去城外守着。这么一场大乱,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结束,被惊到的各位大臣应该已经朝皇宫赶过来了,我们再与之周旋两日,等地形绘好之后离开。”
“是。”
数个时辰后。
天刚蒙蒙亮,宫门外已经站着一大批朝臣了,正是露浓霜重时,他们却被贺家军拦在了城门外,没多久就站得手脚冰凉。没有人清楚里面的详细情况,只知道是成国相密谋造反,被靖西王随行的五百亲兵给镇压了,现在皇上气得不轻,正在里面发怒,谁都不见。
而事实上,萧启还昏迷着,中途有几次即将转醒,又被敲晕过去。贺连胜还在等那个仿造的传国玉玺,眼看天快亮了,再拖下去不是个办法,不由有些焦急,忍不住皱着眉来来回回踱步。
外面的大臣也各怀心思,没几个人真正关心皇帝的死活,无非就是担心皇帝出意外,却没把后事给交代好。除了部分中立派,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有各自的权利立场,自然希望自己投靠的主子能够登上皇位。可现在在里面坐镇的却是靖西王,怎能不忧心?昨夜拒绝调兵的将军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另一侧宫门外,寂静的长街上马蹄声终于响起,宫门开了一条缝,来人携着伪造的传国玉玺一路奔进去交到贺连胜手中,下跪抱拳道:“属下来晚了,请王爷责罚!”
一夜的时间根本就找不到这么完整的一块玉石,这玉玺只有外面一层用劣质玉裹着,里面塞的是其他材料,不过不仔细看、不仔细掂量的话,倒真是看不出来。
贺连胜将玉玺接过去,高兴地捋了捋胡须,笑道:“不晚,起来吧。”
“是。”
一切准备妥当,又等了片刻,萧启终于转醒,撑起身子来抚着额头皱了皱眉,只觉得脑袋沉沉。
贺连胜带着贺羿、贺翦下跪叩首,并说他是昨晚被惊了驾晕过去了,接着就将传国玉玺和帝印一并呈上。
萧启死里逃生,哪儿还顾得上许多细枝末节,甚至这传国玉玺都没拿到手里摸摸,只看了一眼就放心了。毕竟,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仿造一只玉玺是极不容易的,更何况贺连胜还救驾有功,不知不觉间就减轻了他的疑虑。
贺连胜道:“成家上下所有人皆已伏法,正等候皇上发落。”
萧启顿时转移精力,眼中恨意闪现,站起来咬牙道:“上朝!朕要治他们的罪!将他们满门抄斩!”
一夕间,成家彻底败落。
成国相一家老小统统人头落地,旁系受牵连者不计其数,成皇后赐三尺白绫,四皇子萧琮赐一壶鸩酒。
有大臣心中不忍,谏言说四皇子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恳求网开一面,将其贬为庶民,好歹也保全一条性命。
萧启大怒,认定他是成氏余党,当即下令将这位大臣拖出去斩首示众,朝堂上再无人敢置一词。
退朝后,萧启仍然坐在龙椅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神色间有几分癫狂,喃喃道:“长生丹就快炼好了……朕不要儿子……不要儿子……”
成家伏诛的消息传到靖西王府,萧珞直着眼将寥寥几句看了一遍又一遍,拿着信笺的手颤抖起来。
贺翎从未见过他这么失控的模样,吓得连忙将他扶住,紧张道:“长珩,你没事吧?”
“没事。”萧珞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眼眶却渐渐泛红,捏紧手指定定地望着门外的夜色,挣脱他的搀扶缓缓跪到地上,轻声道,“云戟,我总算没有白活。”
贺翎跟着在他身边跪下,抓住他颤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我以为我对付成家,是为了天下百姓,其实成家在这乱世中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介跳梁小丑,根本不足畏惧。还有京城那个六亲不认的父皇,你当我真是怜他性命么?要杀他的人不计其数,我哪里管得了许多。”
贺翎握紧他的手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萧珞对那个爹并不是全无情义。
萧珞转过脸看着他,依旧是那个清浅的笑容,仿佛刚刚一瞬间的失控都是错觉:“说到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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