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识相的目送主人离去,乖乖留在屋里看家。
寒疏一步步走向白七梦的时候,白七梦睡得正香。毛茸茸的身体蜷成一团,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大半个脑袋都埋在前爪下面,长长的尾巴偶尔甩上两甩——也不知是否梦见了他心爱的美人儿。
寒疏见了他这睡相,竟舍不得把人吵醒了,只抬起脚来,拿脚背踢了踢他的耳朵。
「呜——」白七梦被人搅了好梦,一时却还不醒,迷迷糊糊的翻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来,打着哈欠继续睡。
寒疏玩上了瘾,干脆俯下身去,动手挠他的肚子。
白七梦这才睁开眼来,黑眸迷迷蒙蒙的还没醒透,一下就用四只脚扑住了寒疏的手,张嘴便咬。同时嘴里还「呜呜」叫着,明显是在骂人。
而寒疏竟不躲闪,就这么任他啃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抚过白七梦柔软的皮毛,轻声说:「接着睡。」
大白虎模糊的咕哝一声,显然是奇怪某人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但他实在困得要命,
很快就松开嘴,重新蜷成了一团。寒疏踢他一脚,他就稍微滚上一滚,等到没人打扰后,就连尾巴也卷了起来,缩着头沉沉入睡。
寒疏玩得尚未尽兴,但想到来日方长,便也没有再打扰他,站在旁边望了他一阵后,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才抬脚往树林深处走去。
他态度悠闲自然,确实像是在月下漫步,只不过走了没多久就停住脚步,视线四下一扫,冷冷开口说道:「阁下看够了没有?什么时候才肯现身?」
话落,只听得一声清啸,金色的大鸟从一个枝头飞落到另一个枝头,在淡淡光芒下幻出人形——那是个相貌俊秀的少年,眼睛圆圆亮亮的,脸上带一种天真的神情,笑眯眯的不说话。
寒疏皱了皱眉,道:「飞羽说你的容貌天下无双,倒是一点不假。」
「堂主过奖了。」
寒疏哼的一声,又说:「你想知道我的弱点,尽管直接问我就是了,何必去跟飞羽套近乎?」
那少年吃了一惊,脸上微微变色:「堂主早就知道了?」
「天界近来并不太平,许多神仙都遭了毒手,虽然暗算的手段并不相同,但都有一个特点——全都会碍了六殿下的大事。」
闻言,少年的脸色愈见苍白,勉强笑道:「堂主连我的身份都已猜着了,为何直到今日才揭穿我?」
「我原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哪里知道……」
哪知竟害得飞羽陷了进去。
后面的话寒疏并未说下去,仅是抖了抖衣袖,唰的甩出条长鞭来,冷然道:「你既然偷了他的心,那就留下自己的心抵债吧。」
说话间,鞭子挟着劲风朝那少年抽了过去。
长鞭乍看之下并无特别之处,待到了跟前,才看清上头布满了尖利的倒刺,只是碰上一碰,就能叫人皮开肉绽。少年虽然身手灵活,却也躲得十分狼狈,等他绕着树枝荡了几圈,千辛万苦的躲开鞭子之后,忽然不见了寒疏的踪影。
奇怪,人呢?难道……
心念刚起,就觉背脊窜起凉意,连回头也来不及,就慌忙往旁边闪去。饶是如此,寒疏冰凉的手指还是穿过他的肩膀,在肩头留下一个骇人的血窟窿。
……只差一点点。只要他的动作再慢半分,那只手就会直接穿透他的胸膛,毫不留情的挖出他的心来。
传闻果然没错。这刑堂主人冷面冷心,绝无弱点!
少年闷哼着捂住自己的伤口,额上冷汗涔涔。
寒疏占了上风,却反而不再步步紧逼了,慢条斯理的舔了舔留在手上的血渍,道:「断魂草?你眉心黑气甚重,已是油尽灯枯之人,原来是靠这个吊住性命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断魂草虽能续命,服下去后却剧痛无比,简直令人生不如死,而且……」
「而且死了之后,必定魂飞魄散。」少年笑笑,天真的神情中多了一丝妖异,「所以要趁我现在还活着,替那个人清除所有障碍。」
少年边说边咬了咬牙,抽出腰间长剑,遥遥指住寒疏。
寒疏料不到他如此拼命,心知不要命的人最难对付,当下不敢怠慢,嘴里咒语一念,手中长鞭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柄泛着红光的匕首。
两个人都摆好了架势,正准备斗个你死我活之际,忽听得一阵声响。
白七梦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慢悠悠的在树林里晃悠,他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时不时的打几个哈欠,完全没发现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见着寒疏之后,甚至还习惯性的冲他扬了扬爪子,似乎想跑过来咬他几口。
真是笨蛋。寒疏心中暗骂,眉头慢慢皱起来,不由自主的朝白七梦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只是这么瞬间的失神,就给那少年寻到了偷袭的机会。他也真是狡猾,没有直接挥剑进攻,而是弃剑不用,飞快地抬高了没有受伤的左手。
那袖口黑洞洞的,隐隐闪着寒光。
袖箭!这么近的距离下,几乎避无可避。
但寒疏是何等人物,转瞬就想出了十多种应对的方法,既能保证自己毫发无伤,又能顺利擒住那少年。只是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先听见了一声虎吼。
那雪白的大猫凌空跃起,一下朝他扑过来,恰恰挡在了他身前……
「嗤!」利刃入肉的声音十分刺耳。
寒疏冷不防被白七梦扑倒在地,只觉眼前一阵晕眩,等回过神来时,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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