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已经早早打开。
李一北钻进宽敞的后座,闭着眼睛疲倦地靠在靠背上,周身很快被冷气包围。
李越格抬手摸了李一北被剪短的头发,手指移到耳际的时候李一北很自然地靠了下来,脸颊贴着掌心靠在他膝上,眼睛底下一圈明显的阴影。
李越格摸着李一北瘦得尖细的下巴,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卢修开车。
到家后李一北先去洗了澡,一觉睡到半夜才起来,赤着脚往厨房里走,在里面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才出来问一直坐在客厅的李越格,“怎么没吃的?”
理所应当的质问的语气,而且是今天的第一句话。
李越格把电视关掉,扬扬下巴,“冰箱里有菜,要吃什么自己做。”然后盯着李一北在他视线里进进出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李越格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掐灭最后一根烟,走进厨房看见李一北正在往锅里打鸡蛋,睡眼惺忪的模样。李越格凑上去,顺手把人往怀里带了一下,嘴唇亲上脖子,在耳朵上不轻不重地舔了一下,“看来这段时间过的不算糟糕,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李一北没躲,偏过头看了李越格一眼,然后继续往锅里打鸡蛋,切了几片火腿给自己做了份炒饭。肚子填饱了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只剩他一个人,窗帘很严实地遮蔽了外面的光线,睡得太久了,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酸软。
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后李一北就回到了公司,他的状态并没有别人预想的那么坏,或者说依旧意气风发,外界的各种传闻和猜测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在办公室看到李一北时,梁既平有些意外,但是脸上很快露出笑容,“绝处逢生,恭喜。”
李一北轻松地笑一下,“但愿工作还没丢。”
“当然不会,只是进度不能停,暂时移交了别人,你要是休息好了,随时可以恢复工作。”梁既平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李一北只是出去度了回假。
李一北出去后梁既平给蓝抒打了个电话,电话联通的过程中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如外界一些传闻所说那样,蓝抒名下的产业主要由他一手经营,在蓝抒父亲去世后他算是对方半个监护人,虽然一直尽职尽责,不过感情上并不亲厚。蓝抒身上有很多他欣赏的特质,早熟,冷静,还有超越年龄的城府,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但是涉及私人感情,蓝抒像是遗传了蓝家的本性,冷漠,狡黠,恣意妄为,并且享受制造闹剧的过程。
他一直在旁观这群小孩子的闹剧,但结局一偏再偏,他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干涉。李越格是孜权贵派系中很有前途的新人,把这样的人放在敌对位置,一点好处都没有。
“李一北刚才回公司了,看上似乎还不错。”梁既平知道这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曹琛,但的确是蓝抒亲手炮制的。贺容死,李一北被抓,一堆相关联的人跟着鸡飞狗跳。这些年轻人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诠释了一场权贵之间的游戏,跌宕起伏,比阴谋电影还要精彩。
“嗯,我看到新闻了,”蓝抒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并不想谈这个话题,只丢下寥寥数语,“过几天我会回去,那边的工作就先辛苦你了。”
蓝抒把手机丢在茶几上,点了根烟站在伏在阳台上,脑子里是刚认识李一北时的一些片段。这里是他高中时住的公寓,离学校很近,从阳台这边能看到学校后面的空旷操场和跑动的人影。他才发现自己记得的有关李一北的东西,从来只是初识时的那点惺惺相惜和微妙悸动。
因为纯粹,所以印象深刻。至于后来北京的相遇,一切早就不复当初。
第 87 章
蓝择在在门口,盯着那个背影孤寂的弟弟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扰,带了个坏消息过来:周琅死了。
“他人不是在国外么?”蓝抒转过身来,背靠着阳台栏杆,并不太相信的样子。
“嗯,前天回的国,然后昨晚死在了蓝聆,死因是注射毒品过量。”蓝择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水,“你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管理松散到这种地步,出了事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怎么危机公关,而是掩耳盗铃指望瞒天过海。”
蓝聆是隶属东升的一家会员制夜总会,以奢华和高昂消费出名,消费对象大多是权贵和富商,当然,圈内人都知道,蓝聆只是东升的后花园,虽然名副其实的高级qíng_sè场所。但是从来不沾毒品,对客人都限制的很严。
蓝抒只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的哥哥,“难道这又是你的杰作?”
“你想太多了。”蓝择展颜一笑,眼神温柔,好似真的是个尽责的兄长一般,“贺容的事算揭过去了,我知道那是曹琛的意思,你讲兄弟义气没错,但是这次得罪的人太多,被报复也很正常。我建议你先在孜瑶呆一段时间,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交给你?我该信任你么哥?”蓝抒笑。
蓝抒难得一次叫他哥哥,虽然语气满是嘲讽,蓝泽还是听得舒心无比,脸上的表情愈加生动,“蓝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很早之前就说过。”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表面甚至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建立过信任关系,或者说在蓝城死后,蓝泽毁掉了他内心仅存的一点信任。
晚上又梦到那个场景,汗水淋过伤口的疼痛火辣刺骨,连晕厥休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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