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向窗外,手□□口袋中,神情让人猜也猜不透。
「你那个二师兄,刚入门时也常说他看得到其他人见不着的东西。」
他顿住,突然叹了口气。窗户外,天边的太阳升起,而他后方的书架上,相框隐隐地反光。
「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你说你见过那个人几次?贫血的事去医院看过了吗?」
「嗯,师父带我去过,但没有用。我见他,就……两次。」
「反正别再去了。」
小九有一瞬间的呆愣,他看厉禹向前跨了一步、来到床边。床垫向下沉,那人坐到自己身旁,一只手放到头顶上,轻轻地拍了拍。
烟草味相当强烈,可小九嗅着那样的味道。眼睛闭上又睁开,绷紧的神态却好像松懈了许多。
「嗯!」
他再次挤出笑脸,厉禹又说了句「睡吧」。他便捉住头上那只手,躺下时把它放在脸颊边。
☆、第十三根火柴
第十三根火柴
1.
周末和李逸约在市区拿小九的东西,厉禹把孩子一并带来了。中午时分,三人坐在街角的中式餐馆内,靠窗的包厢中,小九吃完东西后便跑去了洗手间。
满桌狼藉的餐盘,李逸坐在厉禹对面,脚下放着小小的行李箱。刚才已经简单告知过,小九的东西并不多,大多是些衣物,但似乎师父也只给他买了夏天当季的衣服。
「他吃完东西好像很喜欢跑洗手间。」
厉禹支着头,扫了一眼身旁空出的位子,另一边的李逸正啜着餐厅提供的果汁,听闻后白了他一眼。
「漱口吧。你为什么会注意这个啊?」
「喔。小九蛮能吃的,不过……」
厉禹没接下去,只是空出一只手,在身边比了个只比他坐下时多出几公分的高度。
李逸「噗哧」地笑了出来,放下装果汁的杯子,抬手把靠近鬓角的一缕发拨到耳后。她看着包厢外的开放空间,某一桌的客人正大声地喧哗、其中两个男人拿着空去的啤酒瓶挥舞。
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又看年轻的服务生冲到桌边阻止。李逸叹了口气,小九去得确实有点久了。
「倒是你前天在邮件里说的事,我到师父那里找了一下,找到市立医院二月时开的诊断证明……地中海型贫血,那应该是遗传来的症状。老人家也是够胡涂,当时没把那份证明一起寄给二师兄。」
厉禹「喔」了声,点了点头。正想开口响应,却看自己的四师妹蹙起眉,好像还没说完。
「怎么?」
「我昨日还去拜访了,呃,我们师娘。她有记账的习惯,也整理了师父他之前买东西的□□。」
转头看了厉禹一眼,后者也皱着眉。李逸咽了口唾液,接着说了下去。
「那几个月的□□明细上,有不少买牛奶的记录。」
倏地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叹息,李逸摊开手。同时也注意着厉禹的脸色,可厉禹把双手抱到胸前,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玻璃窗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当然也让人解读不出他的想法。
「你相信孩子的说法吗?」
「不知道,大概吧。」
「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带他去检查清楚过敏的原因。」
厉禹挑起眉,几点雨丝附着到窗户外边。这阴雨天已经持续了整整两个礼拜,搞得他旗下的其他狙击手几乎无法工作。
「我不怎么喜欢乱编故事的小孩……我是不担心师兄你啦。不过,还是多少对小九留个心眼吧,这一周下来,听你说的这几件事都挺奇怪的。」
厉禹挑起眉,似乎相当不以为然。李逸当然知道他把同门的师弟妹都当作家人一样,但当时就这样把小九随便地交给他,她如今总算因为别的出发点,而有些后悔了。
「反正,你多少要提防他。」
把视线从窗边收回,厉禹以万用的那声「喔」回应了她。李逸正无奈地想继续劝说,却注意到包厢外,小九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他慢吞吞地站在洗手台前搓着肥皂。搓出泡泡后捧在手心,凑到嘴边,「呼」地吹到空中。
「那样的孩子,能有什么?」
厉禹也和她看向同一个方向,小九没注意到他们,只是看着泡泡飞到鼻尖前,「啵」一下地破裂。小脸上乍现笑容,厉禹无可避免地想起他那些少数老成的举止,可小九此刻在不远处,脑袋里不知在想着什么,笑得很甜、很单纯。
跟他的师兄师姊们相比,他谁也不像。而他真的贫血,只怕也挨不住需要大量体力的狙击训练。
可他是师父留下来的小师弟。无法成为杀手,大不了就让做做中介、情报的业务,或者他不想干这个圈子的事,厉禹也觉得没什么。
「好吧。不说他了,说说二师兄的事。我那里有个自称知情的线报提供者,愿意卖出那个中介的行动信息……」
砰!厉禹忽地站起身,把李逸弄得一愣。朝包厢走回的小九也在四五公尺外顿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这头。
厉禹的手掌压在桌面上,神色在听见她的话后便紧绷起来。这几日追踪无果,李逸也晓得他急于给小二报仇,可这并不是他们这次见面的主要目的,她朝小九那头使了个眼色,提醒自己师兄,孩子还在那里。
「我自己还未调查过提供者。从他说的话我没看出什么异常,但也未必可信。你需要的话我让他联络你,先别急。」
厉禹松开握成拳状的右手,慢慢地坐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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