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云掸了下裤子,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看范儒良,说:“说来话长,总之,我没死,还活着,来了东北。”
“这年头,还有人大老远从上海跑来东北的,稀奇。”范儒良哈哈直笑,他的笑声和他的人似的,豪爽,干净,他又道,“不过你本来就是个稀奇的人,我可还记得那两张调查证的事。”
他眼里明亮,枯云的记忆也被点亮了,他道:“这你都记得!唉,这事儿啊……这事……”
“我听尹醉桥说你们找到了黎宝山的一只手……”范儒良拉了拉快要从他肩上滑下去的毛氅,他似是等着枯云接他的话,好久都没说下去,可枯云偏没有说什么,他不响,头又低下来了,一双手在茶杯上抓来抓去,轻轻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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